地流出血。
孙少将努力地将自己的头伸出海面,“救我……”
下一刻, 海浪扑面而来,将他的口和鼻都盖了下去。
“副官!副官——”
海水从各个方面呛进了孙少将的鼻腔里、嘴巴里, 没想到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国军少将的位置, 还跟委座一起逃到了W省, 却要死在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任务里,甚至连战场都不是……
以前读军校的时候, 他们就曾经考虑过将来的死法,何宽福那个乐天派当时说过的,军人最好的死法是马革裹尸。
没想到最后,他俩竟然一起死在了海里。
忽然, 一个有力的手臂拉了他一把,孙少将简直就是溺水之人遇到唯一的浮板,恨不得缠到何宽福身上。
何宽福被他这一拽差点被拽下去, 还是他身边的独眼伯拉了他一把,“师座,你救他干什么?”
“救他有用。”
“可是——”话还没说完,岸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
众人只能躲进水里,然后扯着已经昏迷的孙少将重新游到船边的位置,可是这艘船已经起火了,等烧到船体的时候,他们早晚会暴露出来的。
就在独眼伯决定再劝师座把孙少将抛弃掉的时候,忽然岸上驶来了几辆大货车,接着岸边发生了零星的枪声。
几辆大货车上下来一群叶伦国驻军!
他们一下车就操着骂骂咧咧的洋文向岸边开枪,而停在最后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里走出来一个纤细高挑的人影,一个手里拎着皮箱的男人护在她身边,一前一后向码头这边走来。
何宽福一眼就看出来了,在水里喊道:“阿娴!”
穿着旗袍披着风衣缓缓走过来的竟是他的宝贝女儿!
“是五小姐!”
几个伯伯也都松了一口气,几个人缓缓地从海里爬了出来,一上岸,何宽福就将孙少将扔在地上,自己摊在沙滩上喘着粗气。
苏文娴还贴心地给她爹递上了水瓶,“爹,喝点水。”
何宽福坐起来喝了一口女儿递过来的热参茶,感觉全身都舒坦不少,又将水瓶递给几个手下,轮流喝参茶暖和着身体。
曾经当过师长的他跟他的属下们仍旧很亲密的,所有人都没有觉得跟他喝一个瓶子里的热茶有什么问题,这大概也是这些下属忠心耿耿跟着他的原因。
何宽福缓过来之后就问苏文娴:“阿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跟踪我啊?”
苏文娴道:“我已经被动地被人要弄死两次了,不可能总坐以待毙。”
“你说让我等你一个答复,但是自己动手总还是能更快得到第一手消息,是吧?”
何宽福心道女儿大了,不好管啊。
她说:“我是让人跟着你,但是看到几个伯伯跟你走了,潮兴社盯着你的人怕被几个伯伯发现,并也不敢靠近,只是汇报你来到这个码头。”
“我请驻军来,本来是想抓这一位的……”
“你说会给我一个答复,我就猜到你一定会来找他。”
她手指着仍旧躺在地上的孙少将,“卖油仔,把他弄醒。”
卖油仔上来左右开工直接甩了孙少将两个大嘴巴,速度快到旁边的副官都来不及阻止。
“何五小姐!请你不要侮辱少将!”
苏文娴嘲讽道:“敢做就得敢当,装死也躲不过去的。”
孙少将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装死,试图让这对父女俩忽略他,他再趁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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