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的下巴。明明他穿着高领毛衣,皮肤都没有多露出来一寸,那么保守,但却释放出来情爱的信号。
勾引着她,快点和他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
陈桉察觉出来这俩人不对。
服务员这时过来通知可以上菜了,问他们现在要不要移步去包间。吃饭的时候,陈桉的疑点终于得到解答。上网一搜,两家对簿过公堂的,这算世仇吧?
陈桉决定再也不说熟不熟的事儿了,只希望城门失火不要殃及池鱼才好,不然以后大家见面多尴尬啊。
周倾问了陈桉的行程,然后给他制定了旅行攻略,约定明天中午来接他在明州逛一逛。
现在她急着回家,好好研究一下制造业转移蔓延的范围,她强烈预感这粒尘埃要落在自己头上了。
周倾还没有买车,出去办事就开厂里的那辆金杯,还可以送送货什么的,非常方便。但是今晚这辆金杯特别不给她面子,打不着火了。
旁边是梁淙的黑色宾利。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虚荣的人,对物质的追求不迫切。因为她享受过好的东西,觉得也就那样。
出国上学前,妈妈从香港给她带过一条高价的奢侈品小礼服。那条裙子是美丽的刑具,漂亮但不自在,她只穿了一次就挂在衣柜里面,后来这个品牌深陷辱华风波,被她以几百刀卖给二手店了。
现在周倾有点郁闷。她想,以后她出去谈生意还是应该开一辆有排面的车,至少气场不输。
梁淙从旋转门里走出来,风将他的领带吹起来,在小腹前荡了几下。还有他的头发。
他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却没有关上,也没有离开。
周倾给人打电话寻求帮忙。
梁淙坐在车里看了她一会儿,走过来,“周倾,我们来聊一聊。”
“说什么?”
“我来之前,你应该听陈桉说了,他来出差是干什么的。”
“怎么了呢?”
“我听人讲,有几家外资为缩减成本,准备把国内的加工厂迁到东南亚,服装行业的产业链非常短,也更容易转移。”梁淙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意思是倾虹的代加工业务很有可能失去最大的客户了。这是一个即将震动行业的消息。周倾知道梁淙不是危言耸听,他说听人讲,应该是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
但周倾依然觉得,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私心,“我知道,然后呢?”
“我下周会再去倾虹谈判,这是双方最后一次机会。”梁淙说:“你们手里的筹码已经少了。”
*
接下来的两天,梁淙没有出现,周倾怀疑陈桉这次来是梁淙安排当说客的,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依然热心地给陈桉当向导,开车带他游东钱湖,在外滩观赏民国风的建筑,夜晚在酒吧喝一杯,最后还去了旧时的商贸文化聚集地。
这是周倾从小生活的地方。
陈桉不是没来过明州,但是有位尽职的导游相伴又是另一回事,他赞叹本省人都太会做生意。
周倾很为自己的家乡自豪,说:“因地制宜嘛,北方的黑土地有繁荣的重工业,江浙人擅长轻工业和小商品。”在资源匮乏的年代,祖辈就有鸡毛换糖的故事,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也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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