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听着这乱七八糟的称呼直皱眉,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她大声宣布:“入席,吃饭!”
虽然没有人听她的,但好在这个时候苏荃进来了,周晋仁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坐下。梁淙被安排到了上座。这是苏荃首次跟梁淙吃饭,之前梁淙多次邀请,均被苏荃拒绝了。
聊天的时候,苏荃象征性地问一问他俩的公司,以及和周倾的协作是否合拍,梁淙说,公司能有今天全仰仗周倾的努力和才华,他没操什么心。
苏荃笑一笑抿着茶:“那就好。”虽然知道梁淙在说客套话,但是她也没有推拒地说不要对周倾过度赞誉。
周倾坐在梁淙的另一侧,她的旁边就是周晋仁,听一句就要顶一句,但是他不敢大声说出来,只能在周倾耳边嘲讽:“敢情你这还是给人打工啊?”
“打工会死人吗?”
“呵呵,他们家一窝子歹竹出不了好笋。”周晋仁说。
周倾被吵得受不了,说:“提醒一下,你也拿总厂的业绩分红。签下这单生意分给你的钱,能买下一只劳斯莱斯的车轮子。”她想一想,又问:“对了,你那辆劳斯莱斯贷款还在还吧?”
周倾知道周晋仁是个很爱面子的人,现在的日子不比以前阔绰,他还是坚持买了这辆车。他不想被人说二哥走了,他个废物的日子一落千丈。
周倾也并不认为小叔是个多坏的人,无非是他的优点要拿着放大镜才能找到。而他的缺点则像公共厕所小广告一样,贴的密密麻麻。
比如之一:幼稚。
他就是个四十几岁的“大男孩”,愤青,对这个世界充满了质疑,嫉恶如仇,被父母和两个哥哥保护得太好了。
听到侄女说起自己的车贷,周晋仁闭了嘴,小赤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是没钱,只是手里的流动资金不允许而已。
周倾的耳边终于得以清净,听见妈妈和梁淙在谈正事,投入生产前要对车间进行整改,梁淙对倾虹厂的格局非常了解,他要在生产过程中进行实时监测。
这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量,还需要引进新设备。赚他点钱真是费劲。合同都签掉了,苏荃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
周倾等他们沉默的空挡儿,及时活跃气氛,“我提一个吧,咱们今天欢聚一堂,就预祝接下来合作顺利!”她的酒桌技巧越来越像样,场面话也是信口拈来。
梁淙看她咽酒时,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并没阻止。只是将她面前的分酒器挪到了另一边,她够不到的位置。
等周倾想豪迈地再倒第二杯,一转眼找不着了。
他这个动作十分自然,周与行默默观察着,心情微妙,“倾倾,今天在座的都是咱们自家人。张秘书和黄总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也喊叔叔,就别搞那么紧绷了。”抻一抻,眼风瞥向梁淙。
周与行接着道:“哦,还有梁总。不过梁总是尊贵的客户,他应该也不会怪罪哈。”
梁淙从周与行张嘴的那一刻,就沉默了。
周倾完全没有听出来他们之间有不快,也不觉得有闹崩的可能,她只是找不到白酒了,只好拿起绿茶倒了杯,“梁总,那我以茶代酒,敬你吧。”
“你的心意我知道。”梁淙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缓慢,“不用跟我这样客气,咱们不是一朝一夕,很可能要地久天长。”
“哈,合作地久天长。”周倾心里觉得梁淙这样说有点儿逗,这可能是应酬上的正宗客套话,“真是美好的祝愿!”
“不要喝了,来吃点东西。”他给周倾的碗里夹了一只大虾。
周与行独自喝了一杯。
自从某天他和梁淙发生了一场对话,从那以后,两人再未有私交。梁淙对他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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