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荃的办公室门外,看见了汪厂长。
汪厂长现在看着不如去年那般意气风发了,颇有些臊眉耷眼。他跟张秘书说想见一见苏总,张秘书维持着脸上的假笑,道:“苏总不在,我没必要骗你呀。”
汪厂长说:“老张你就当帮帮我,我真有事儿找苏总。就五分钟时间。”
周倾站在拐角处,闻言往后退了几步隐蔽自己。汪厂长拉了张秘的手,但张秘只一味叹气,半点不松口,旁边坐着的助理小姑娘膈着脑袋往走廊瞅。
周倾在外谈生意的时候,允许自己把姿态放低,因为她觉得自己足够年轻,年轻人就要吃苦。
但是看老汪一把年纪的人了,被拒之门外,还要向比自己职级低的人低头哈腰,还真是心酸。
周倾不同情他,顶多不落井下石。所以此刻,她站在消防通道里,捡了颗蓝莓丢进嘴里。
她等外面的声音没了才出来,问张秘书:“苏总在会客吗?”
“没有。”张秘书淡定地道,好像刚刚的事情不存在,“我就不打电话了,你直接进去吧。”
“好,谢谢。”
苏荃果然在办公室里,听见开门抬起了头,“周末怎么没和源源出去玩,还来我这?”
周倾把授权书签了,把蓝莓放桌上,“吃吗?”
苏荃被她打断了思路,暂且忘了周源。周倾说起了刚刚在外面看见汪厂长的事,“你知道他找你想说什么吗?”
“无论说什么,我都没有义务听。”苏荃关掉了电脑,抽出时间和周倾说话:“我对他足够宽容,这些年他在一分厂捞太多了,我既没解雇他也没把他送进去,只是让他把钱还回来而已。”
周倾点了点头。
管理企业么,水至清则无鱼,苏荃允许人有自己的私心,但是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还作践她女儿,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苏荃把老汪从厂长的位置上拽下来,降了他的职。几个业务部门也全都收回,让总厂的人去接管。
“突然换管理,客户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
苏荃看着周倾,真是傻孩子,“你要明白,很多人走到今天不是靠能力,是我选择他,让他坐上去那个位置。”借着东风扶摇直上的人,东风没了自然要摔下来。
“妈,吃蓝莓。”周倾想起了梁淙在北京和她说的话,她能成功也不是因为能力,而是背景。
“你把源源带哪去了?”
周倾跟老汪吃的两次饭,按照他的生活作风,大致能推断出一些内容来:“汪厂长爱打牌,他应该在外面欠了赌债。”
苏荃说:“你怎么知道的?”
老汪带她去供应商那里的时候,打牌就玩了钱的,还玩很大。他做厂长这么多年,文化水平又不高,同村的无业游民以此为生,怎么可能不给他挖坑。
“你看他的车多少年没换,身上没有奢侈品,既没在城里买新房,又没在村里盖大别墅,拼命捞钱,他的钱去哪了?”心志不坚定的普通人,就算自己不想学坏,坏人也会带着陷阱来找他。
“怎么这么揣测别人?”苏荃眼里倒有些笑容。
“那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周倾说:“这是基于常理的推断,跟人相处久了,什么样的习性还是知道的。”
“有点道理。”苏荃在心里把周倾的话过了一遍,如果老汪本身就有债务问题,那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她应该再调整一下对他的处理办法。
“我觉得有90%的可能。”周倾下了判断,又说:“如此一来,我还得查查小叔有没有在外面赌。”这俩人经常混在一起。
但是苏荃让周倾只管好自己公司的事,能想到这一层已经算通透,但她处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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