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活着归来,再也见不到她。
或是失去手臂,或是断一只腿,又或是迎面被金人的猛将砍在脸上毁了容貌,配不上蜕变成仙桃的她。
恐惧时时刻刻盘踞在心头,从未消失过,慢慢地成为一颗沉重的毒瘤。
原来世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会恐惧难眠,薛含桃拼命咬着嘴唇,忍住了眼中的泪水。
“郎君,娘子,你们是?”曲家人终于发现他们,迎上前,犹豫不定地询问他们的身份。
“我是曲二郎军中的一位友人。”崔伯翀将人挡在身后,平静回道此行特来恭贺曲二郎成婚。
“原是二郎的朋友,快,快请入内。”曲家人热情招呼他们,当看到丰厚的贺礼后,又殷勤地请他们落座。
曲家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人丁兴旺,加上曲二郎又是大胜归来,得了不少赏金,是以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了这场婚宴上。
男女老少,将曲家的院子挤的满满当当。
崔伯翀抬眼望去,朝身后伸出了一只手,也不回头,颇有耐心地等待。
一息,两息,第五息的时候,有指尖慢慢地碰到他的手心,他牵着她,用高出旁人太多的身躯挤开了人群。
他们坐在最偏僻的角落,看着满面红光的曲二郎和他心爱的金娘子拜堂成亲,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村人可能是被曲家人叮嘱过,没有敢坐角落的这张席面。
待客的菜肴很简单,三大碗油汪汪的炖肉,两道嫩生生的青菜,又一盆鲜气扑鼻的蛋汤,主食是麦饭。
薛含桃先动筷,默默地吃了一口麦饭,又吃了一块炖肉,然后用有些红润的眼睛偷瞄崔世子的反应。
饭菜粗糙,她担心入不了他的口。
当然,她吃着很香,从前桃林村的人家娶亲,席面上有一道全肉菜便是体面了。
“味道不错,看来这次朝廷拨下来的军晌没有被贪掉。”崔伯翀跟着她也一口麦饭也一口炖肉,间或再吃一口青菜解腻,看不出有不适之处。
反而他饭量大,在薛含桃吃饱肚子呆呆地望着他时,又添了两碗硬实咯牙的麦饭。
这时,曲二郎挨个敬酒,轮到了他们。
“贤兄是?瞅着有些眼熟,怎么像是…将军。”曲二郎瞧着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说出的话把听到的人吓了一跳。
将军!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
“曲二,你喝醉了,怎么连和你一个营的兄弟都不记得。”险些被叫破身份,崔伯翀仍是面不改色,伸手拍了拍曲二郎的肩膀,让他少喝一些。
“对,我们是一个营的兄弟。”曲二郎没有怀疑,挠了挠头发。接着,他看到一旁美的和一朵花似的女子,嘿嘿笑着夸崔世子
好福气。
“怪不得我们能成为好兄弟,你一定和我一样每日都盼着归家。”
闻言,崔伯翀淡定点头,认同了曲二郎口中说出的这一句话。
“归心似箭,恨不能踏平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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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回到板车上面,薛含桃将吃剩下的麦饭全部喂给了骡子。 w?a?n?g?址?F?a?B?u?页?ⅰ????????ē?n???????2????.???o??
脾气温顺的骡子舔舐她的手心,清风吹来,那边,欢乐的笑声还未停歇。
崔伯翀提着一包曲家人的回礼,不必打开,便闻到了淡淡的青草味,他问薛含桃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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