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叔叔,我爸的弟弟。我姑姑跟我哥在省会,也是明天回去,”经天顿了顿,补了句,“我表哥。”
郑予妮扑哧一笑:“我知道你独生啊。”
“哦。”经天记得,很久之前姚湘云说过,可他确定不了那时她就在细听他的事了。
郑予妮又笑:“还真是很注重家族团聚诶。”
经天问:“你们家不是吗?我们应该都是注重宗族文化的地区。”
“也是啦,逢年过节都会一起吃饭,而且节日特别多,感觉隔几天就要拜祖宗。不过我们家亲戚都没有出去很远嘛,基本都在市里或县里,团聚比较方便,所以看起来不像你们家一样隆重,要大老远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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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天笑了笑:“也是噢。”
郑予妮是有意跟他说这些的。她就是要坦诚地告诉他,她家里没有什么显赫的亲戚,没有像他家那样延伸到省里的权势,只是一个和睦的寻常人家。她想,经天明白。
她明白地让他知道了,无论他想寻求门当户对,又或者强强联姻,能够给他的父母或是他自己在官场上有所助力的,他都可以早做决断了。至少,她绝不会允许他们真的在一起之后,再来面对这些利益抉择。
第40章
办公大楼从三楼到一楼做了挑高, 所以楼梯间多了两处折返,从地到顶的距离也变短,像经天这样的高个子都得弯着腰、歪着脖子过去。
令郑予妮心悸的是, 她看到经天抬起了手,往她头顶上一挡, 防止她撞到头。
如果说从前她的心动就像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生动却朦胧, 那么从此以后, 她的心动便可名状了, 是冷乌木的味道,是米白德训鞋的颜色, 是855.4米的高度,是经天的冠名。
她记得很清楚, 他们第一次一起走楼梯是他刚到街道第一个月, 她在楼梯间对他说, “在基层要多些共情能力,不是简单发号施令就行的”,那时他并未为她遮挡头顶。上一次他们一起走楼梯,是杜慧玲当场“质问”他们那天, 她对他说, “你很危险, 我也自有城府”, 那时他也还没为她遮挡。
可今天, 他这么做了。不是她的错觉, 是他待她, 真的有别于从前。
是他终于能认清,终于肯承认, 还是他已经能够确定她的心,所以才肆无忌惮呢。
郑予妮的心跳如大闹天宫般横冲直撞,脑海中不断重播刚才的画面,离出口还有一小段距离,经天又说了几句什么,她胡乱地“哦、嗯”回应,什么都听不清了。
直到临别前,她才想起来向他确认:“你什么时候回来?”
经天说:“假期第三天,吃完午饭出发,下午就到了,所以你去两天就好了。”
“好。”
他们似乎在节假日前,在这个地方道别了好几次了。从一开始佯装不在意,匆匆道别,各自离开,到近来几次,他们已经习惯了分别前安静地相视一会儿,把彼此看够,也把自己的不舍摆得坦坦荡荡。
而这一次,郑予妮没有那么舍不得了,因为她要去他家里了呀!所以,她先开了口:“走啦,拜拜。”
经天都没笑:“拜拜。”
郑予妮几乎一夜都没睡。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一会儿起来看养狗vlog,一会儿又起来查看路线,没一会儿又去查香湖美墅的建设信息啊,周边环境啊,还用地图搜了经天去市发改和河心街道的行车路线……总之,一切和他有关的,琐碎的,无聊的,无关紧要的,她都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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