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努力总比冷眼旁观要强,哪怕说它会干涉,就算希望再渺茫,我也要试一试。”
艾斯特尔猛地睁开了眼。
隐约间她听到了巨响声,从巴士底狱的东方传来,那里是窗户所在的方向,艾斯特尔走到了高高的窗户外,向外看去——
她看到了燃烧的火,在街市上燃烧起来,伴随着火焰的,是人们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声。
“是□□。”
西泽尔竟然也没有睡,或者说他也被吵醒了:“我听见你和那位女王的谈话了。”
艾斯特尔并没有问为什么隔音结界没有阻拦住他,她继续看着那火焰:“她可真美丽啊,你不觉得吗?”
西泽尔在一瞬间理解了艾斯特尔,却又有些不能确定:“你是觉得,她拼命燃烧自己的样子很美吗?”
黑发少女合上双眼:“为了违抗所谓的命运,用尽全力挣扎着开放,去燃烧,去毁灭,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样的希贝尔,我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大道理去阻拦她。”
“她早就‘看见’了自己的结局,但却从不后悔,也不打算逃避……”艾斯特尔轻轻叹息着,好似呼吸会吹动什么东西,“她的勇气可真是庞大,而又可怕啊,这份勇气是来源于什么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就算此时此刻希贝尔就在此处,想必她也不会回答艾斯特尔的问题,只会用一个笑容代替所有回答。
当然,艾斯特尔从一开始也没有指望希贝尔会回答问题,她总是会掩盖掉自己的一部分——这是出于童年的经历所带来的伤害造成的阴影的结果,她在借此本能的保护自己。这是一种无力,但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责备希贝尔这种无力,谁也不能。
西泽尔默不作声,他没有回应这个问题。事实上,对于除了艾斯特尔以外的人,西泽尔对他们的了解仅限于需要了解的部分,至少,像艾斯特尔这种近乎出于悲悯之心的答复他是没有办法做出……正常人应该的反应。
这也是一种无力的体现。
艾斯特尔若有所思般侧过脸,她仿佛沐浴在如露的月光中,远处那隐约的火光却又印在她的眼瞳,静谧与毁灭在一张脸上同时融合,但面容的主人一如既往般从容沉静,她的眼睛看向了更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有被压迫的人民,和被举起的火把。
“就快要到来了。”
她恍惚间已经看到,火把要引爆炸药桶了,而在这之前——
艾斯特尔深吸一口气,转过头,铁门在这一刻同时被敲响。
“老师,您在里面吗?”
是那个潜入的革命军青年,他压低了声音:“现在外面发生了□□,狱卒们几乎都离开去应对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我不能走。”
艾斯特尔却打断了对方的话,她没有说出希贝尔已经知情的事实,她静静看着对方:“贵族们一直盯着这座监狱,他们中有人很早就开始怀疑我的身份,如果我离开了,那革命军的行动就要变得无比艰难了。”
“可是——”青年无比焦虑,“如果您真的留在这里,那到时候——”
黑发少女摇了摇头,微笑起来:“我可是一个魔法师啊,我没那么容易死。”
她轻声细语:“去做该做的事情吧,不要顾忌我,我向你保证,我会活着走出这座监狱。”
青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的嗓子仿佛被鲜血染红的棉花堵住了,他没办法说出什么语句来动摇对方。到了最后,他只能默默行礼,静静离开了。
在对方离开后,艾斯特尔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隔壁:“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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