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卿卿点头再次伸手,坦然道:“嗯,我帮你擦干净。”
季司离脑中想到她刚才说的话,恼怒地又打掉了她伸过来的手,沉声道:“别碰。”
师卿卿不以为然,见他抹了几下还未抹掉,开口道:“还在还在,你眼盲看不见还没擦干净。”
季司离又打开她的手,跟个小孩子般发着脾气道:“干嘛,把手拿开。”
师卿卿一脸不解,瞧他这一脸愤恼地表情,不知道还以为对他干了什么呢,皱眉道:“哎我只是帮你擦一拂雪上的泥而已,你干嘛那么紧张啊,你肩膀受伤了不能动,拿过来我帮你。”
季司离不再看她,只伸手自顾自地擦拭着一拂雪,冷漠地道:“叔母有言,拂尘乃是清虚道族人持身之物,旁人不得随意触碰。”
师卿卿被他打开手好几次,就没再伸手了,撇了撇嘴切了一声,好整以暇地道:“持身之物,那是有多重要?难不成这一拂雪当真救过你的命?”
季司离抬眸望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师卿卿见他严肃的神情心下了然,拍了拍手坐好,自顾自地说道:“一个拂尘而已,故作神秘!你叔母训诫你把拂尘看得这么宝贝,说不定你叔母她老人家,偷偷背着你在自己的拂尘柄上刻小人,你又怎么知道呢?”
季司离面色冷沉,立马回道:“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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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师卿卿见季司离闭目运功,便没再打扰他了,心想着慕京箫只将藤绳斩断却不堵洞口,外边必有奉天宗的弟子把守,否则步少棠不会进不来这里,想要等人来救希望渺茫,恐怕只能靠自己解决了食人兽。
入夜寒凉,师卿卿加了些枯藤,季司离闭目似已入睡,不知是伤的,还是火给烤的,整个人额头有些滚烫,意识逐渐迷离。
他梦见自己身在云间香雪海,那时他还小,才刚被季常敬和凌雁秋带回家不久,季司离的父母双亡,凌雁秋便将他视作自己的孩子,教他识字读书礼仪规矩,以及修炼剑道。
彼时,他端坐在云间香雪海的书阁内,正捏着毛笔练字,忽然,凌雁秋拿着一个银丝拂尘质问季司离,道:“司离,为何要拿叔母的拂尘去抽狗?”
季司离看了看,神色有些委屈,否认道:“叔母,不是我抽的,那是师卿卿抽的。”
凌雁秋走上前两步,指着拂尘的背面质问道:“你仔细看看,这拂尘背面刻的是什么?”
季司离捏着笔发现拂尘背面,居然刻着一只乌龟花纹,登时有些不可置信,脱口问道:“叔母,你果真在拂尘上,刻了小人么?”
听得这话,凌雁秋顿时有些怒了,想不到自己教的爱侄会撒谎,立刻道:“你这孩子,胡闹!你看这上面是谁的笔迹,明明是你拿了叔母的拂尘乱刻乱画,还撒谎赖别人,昨日你叔父教你的行止,你都学哪里去了!”
季司离见得叔母面色恼怒,赶忙施礼认错,道:“孩儿知错了,请叔母责罚!”
凌雁秋开口不知说了什么话,季司离听不清,只觉耳边声音渐淡,直至耳边听见师卿卿的唤声,道:“季司离,你怎么了?”
季司离皱了皱眉,忽然睁开眼,稍稍怔了半许,才缓出一口气。
师卿卿轻声问道:“你做梦了,没事吧。”
季司离想起刚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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