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花啼哭得连肩膀都在颤抖,还在温柔地用拇指轻轻给她擦拭着眼泪,道:“不要怪自己了,那不是你的错,爹说过,我们三个今后要一起回水月仙境,你忘了吗?”
师卿卿在这瞬间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握住孟花啼手蹲靠在她床边,泪水全部滴入掌中,这一双手让师卿卿找到了能够安心依靠的地方。
步少棠头靠在床榻边,悄无声息地流下了两道眼泪。
虞妃雪站在殿外,听着两人哭到沙哑啜泣声,像是两只撞得头破血流的幼兽互相紧紧依偎在一起。
七日后,孟花啼喝了药逐渐有了起色,但苍白的面容仍还未恢复血色,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能下床走动了,只是那一身永远无法散退的魔气,使得她伤势好得极慢。
步少棠告诉了孟花啼有孩子的好消息,两个人都露出难得喜色,师卿卿和虞期心照不宣隐着实情没有说出来,她见着步少棠好不容易从悲伤中渐渐走了出来,不想把步少棠这一点点的希望给浇灭。
这日夜间,师卿卿再次来找虞妃雪,走出石殿扫了一圈没找着人,又走了几步才看见站在石桌木架后磨药材的虞妃雪。
她遥遥望着虞妃雪,轻声道:“虞娘子,我又来烦你了。”
虞妃雪没多说话,只将手中的一张古旧书纸递给她,上面记载是一种妖族禁术,也就是化骨洗髓邪术,用修仙之人仙骨精元,外加化形妖兽内丹作药引,让对方服下以此净脉洗涤灵根,重朔仙骨。
此等妖术,几百年来鲜少有人实施,称得上是近乎失传,千百年来真正实施过此术的人不过三四人,毕竟很少有人会化掉自己仙骨精元,再把自己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妖邪异类。
就算有,那这人一定也是个疯子!
师卿卿可能就是那个疯子,看到有办法完全忽略掉了代价后果,笑逐颜开,问道:“我、用我的仙骨,是不是就可以施术了?”
虞妃雪抬眸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叹气道:“你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吗?”
师卿卿神色渐沉,好似在思索犹豫,沉默了一阵道:“是什么?”
虞妃雪定定看着她,接下去道:“你应该知道,你的母族原乡会虞氏一脉,乃是妖族,你身上有妖的血脉,化掉你的仙骨之后,相当于毁了你的灵根,你所修的仙元也会消散,一旦你开始修习妖绘莳心术,从此便是妖身了,此过程无异于是杀了你。”
师卿卿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道:“这是唯一能救阿姐、能救我师兄、能救仙霞宗的办法了,我不这么做的话,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沉默半晌,虞妃雪问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以你现在的身份,再加个妖奴的罪名,今后在这世上你便再无立身之地,仙门也不会放过你。”
师卿卿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生出一股煞意。
如果不这样,她还能怎么样?眼睁睁看着孟花啼被仙门唾骂,仙霞宗一门沦为人人口诛笔伐的魔宗!还有他们两个未出生的孩子就这样胎死腹中,她真的无法想象、无力承受以上将发生的种种!
正在此时,虞期从石殿外走了进来,静静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
虞期问道:“娘,是有办法救孟姑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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