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妃雪淡淡一笑道:“举手之劳,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三人都是同心同力的一家人,不过是一时受难,没有遇上我也会安然无恙的。”
孟花啼顿了片刻,柔声道:“卿儿受人残害,若非虞夫人出手相救,卿儿就该在不焚天坑内身亡了。虞夫人的这份恩情,仙霞宗怕是还不清了。”
虞妃雪给她倒了杯茶,细声道:“还不清就不必还了。你与步界主重振仙霞宗不易,如今可要想明白,一旦认了师姑娘,就是公然与诸多仙门为敌,宗门的荣辱,再不由你们说得算。”
孟花啼鬓间的发被微风吹动,她的笑容温柔又坚毅,平和地道:“虞夫人,我与卿儿本是无乡之人,今生有幸受了爹娘的养育,还恩无门本是亲债。爹娘在世时,将我二人牢牢护在身后,如今爹娘故去,我和少棠便也会护着卿儿。仙霞宗的荣辱,是家族、责任,若家中无了家人,要这荣辱又有何用。既然此刻风雪大,那就让我和少棠在前边挡着吧。”
这边,步少棠跟着师卿卿步伐走到了一处高地,看向沐墟宫山脚下茫茫一大片的流亡难民,静了少顷,步少棠开口问道:“师卿卿,你瞒了我们这么久,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自他站在孟花啼身旁,一语不发之时,师卿卿就知道步少棠绝对有事要找她谈。这才带着步少棠离开了英灵殿,俩人私底下聊,谁知一路走来,两个人心中始终隔着一层扯不开的薄膜,想说话也没之前那么亲近随意了。
但随着这一句,两人都渐渐地想要撕开这层薄膜。
师卿卿停顿住了脚步,侧身看着步少棠,神情正肃道:“师兄,我不能跟阿姐,跟你回水月仙境。”
步少棠强压着怒气,静下心来听她讲,这句话语气温柔,就跟三年前,次次离开孟花啼和步少棠身边时那样,道:“你们先走,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然而每次都生出意外,孤身替他们挡了下来。
师卿卿望向前方,那一望无际的尸野,是她不可逃避的罪债,缓缓道:“不焚天坑白茫尸骨,就是一处地狱牢笼,这是谢武欠下的罪债,我受着他给的血肉,就该由我把这债还了。三年前,极阴五气侵入了我体内,我不得已修炼妖绘莳心术将它们炼化。我只有度化了不焚天坑三万冤魂的怨气才能归家。”
她转过身注视着步少棠,眼神炽热,道:“师兄,有一天我终将会回到水月仙境,那是我还清了三万罪债的时候,现在我必须留在这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安心安定。”
寒凛朔风吹起了步少棠的鬓发,他许久没有与师卿卿这般对视,坦诚而又热烈。眼眶里的热泪像血一般流进了心间,忽然步少棠上前一步抱住了师卿卿。
过了好半晌,步少棠才放开人,哑着声音,道:“以前总是你拦着我,现在外头风雪交给我,我们三个说好了,要一起回水月仙境,谁都不能违背誓言。我是你师兄,你是我仙霞宗的人,你说过世世要做我的小师妹,这一辈子就算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一语末了,步少棠松开了她,望着她道:“记着以后常回水月仙境,无论去了哪里,都记得回家。”
说罢,步少棠在师卿卿手臂拍了两下,师卿卿很欣慰地冲步少棠会心一笑,如得了珍贵的堡垒般,使她冷情的心难得感到一丝温暖。
这些年,她失去了师父,失去了师娘,可步少棠又何尝不是呢,他们是一家人,只有齐心协力解开心结,才能跨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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