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生息,各大仙门才逐渐呈强盛态势。而你们呢,如今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度让安定之人陷入无家可归境地。当初风景野,一心想要从师姑娘手中夺得阴冥符宝,造成了多大的后果,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忘记了?当年奉天宗举行除魔大会,打着匡扶正义的口号,又残害了多少无辜?”
“难怪司离会问我,何为世间正道?身处伏魔度苦界的仙门正派,行的却是宵小之事,别说司离,现在连我也辨不清,究竟谁是仙谁是魔了。”
沉默许半晌,冷鹤月神情复杂,低垂着眼眸,沉声道:“季闻麟,你还记得清虚道,为什么要加入伏魔度苦界组织吗?还记得清虚道的规训,又是什么吗?春儿幸的一命,是谁救的她?”
季闻麟抬眸看着她,也道:“鹤月,这世间得与失本就不能两全,仙门想要止戈,总是会有人牺牲的。”
冷鹤月摇了摇头,厉声道:“仙霞宗担任界主之位,一直用自己最大的能力,让伏魔度苦界内的苍生安定,灭度藏刀盟却无耻地,一次次想要把伏魔度苦界踩在脚下。这就是你们所谓为了仙门止戈,而牺牲掉的代价吗?”
季闻麟转过身,抬步朝她缓缓走去,身后试图抓她的手臂,劝道:“鹤月,不究其身份,只让玉凃灵交出阴冥符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恶骨血傀将永远被消亡摧毁,无人再觊觎阴冥符宝和恶骨血傀。这是保护天下苍生的一个壮举,你难道不明白吗?”
冷鹤月甩开了他的手,喝道:“是,站在你们的角度去完成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倘若你们为了完成自己心中,这个伟大的理想而失败了呢?又该有多少苍生,为你们的行为买单!季闻麟,你到底是怎么了?”
季闻麟轻声唤她道:“鹤月。”
冷鹤月面颊满是泪水,打断道:“这些年,不论有多少妖奴流民涌入伏魔度苦界,不论仙霞宗,身处怎样的艰难困境,步少棠都始终坚守伏魔度苦界颂扬的主旨。原乡会,当初那群被灭度藏刀盟,视为威胁存在的妖奴都在流民无处可去之时,尽力诛除阴邪怨气浸染之地,以保收容更多流民。而你们呢,任由肆意滥杀仙门子弟的罪徒继续残害更多人!季闻麟,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以这样方式,来完成你们的目的?”
说完,冷鹤月转身就朝屋外走去,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是她丈夫说出来的话,以及要做的事情,她望着眼前这人只觉害怕可怖。
季闻麟见她要走,涩声喊道:“鹤月,天色已黑,你要去哪里?”
冷鹤月背对着他,哽咽地道:“廉融不是我的仇人,却是我所痛恨的不公,你们不肯收他性命,我去收!你们要对玉凃灵下杀手,我来护她!告诉灭度藏刀盟的人,若是谁敢觊觎阴冥符宝,再度掀起腥风血雨,天启教会不惜一切代价与灭度藏刀盟对抗!”
季闻麟走到她的面前,沉声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冷鹤月眼神坚定,冷漠地道:“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我要去做什么,你拦不住我!季闻麟,当下大错尚未铸成,及时悬崖勒马,一切还来得及!若是再继续执迷不悟,今后付出的代价,将是你无法想象的惨痛!”
说完,冷鹤月头一不回出了房屋,独留季闻麟一人站在原地。
......
师卿卿和季司离行完三拜之后,诸名弟子便也回来了,四五成堆地生了火取暖。一群弟子连着数日,经历各种惊心动魄的闯猎,彼此之间心得颇多,免不了说出来互相讨教一二。临夜之际,都围着火堆讲起了除祟中见过的各种新奇事情,季司离也没嫌弟子们吵闹,任由他们谈天阔地,站在师卿卿身旁静立不语。
师卿卿看着仕隐和几名弟子,聊得甚是欢快,便突然感叹道:“你看这场景像不像我们参加除魔大会,在山洞躲雨时的情形,当时你恼羞成怒说要与我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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