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说呢……”沈瑶想了想,“就从很久很久之前说吧。”
沈瑶的腿有些麻,她不自觉的靠在了顾景昭的胳膊上,借着他的力气,说着之前的事。
那些事情顾景昭从未听过,那些是他从未参与过的沈瑶的人生。
就算是真的夫妻,也不会参与到她所有的人生。
“其实这次二房没有来吊唁,我一点也不生气。”沈瑶的声音越来越小,“你都不知道,上一世他们在爹爹的灵堂前,逼着我同意让沈胥过继到爹爹的名下,他们逼着我放弃沈家。”
“那你……”
“当时我胆子很大的,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到屋子里抄起一把剑便朝他们冲了过去,他们害怕了,也就不提了。”
沈瑶说的轻轻松松,像是讲故事一般。
二房往日也遮掩的很好,沈瑶并没有防备。
当时的沈瑶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事,骤然变成孤女被人欺负,最终被逼成了那个样子。
顾景昭就算是想一想,也知道她当时对着那么多人,有多么的孤立无援。
顾景昭沉声道:“那时候你很害怕吧?”
“我不太记得了。”沈瑶眨眨眼:“只记得当时我跟发了疯一样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春果后来告诉我,当时我的眼睛都红了,身子和声音都在发抖。”
“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猛地,长燃的白蜡烛爆出了声响。
沈瑶的眼神不自觉地被吸引,往半合上的棺材上看:“不过……顾景昭,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顾景昭:“什么?”
“我很孤独,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为爹爹守灵,旁边都没有人,我闹过了一场之后只剩下筋疲力尽,我半瘫半跪在灵前,只有一个念头。”
“我很孤单,我想叫爹爹起来,可是他没有回应我。”
“所以顾景昭,”沈瑶低声道:“谢谢你。”
这次不管如何,都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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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的葬礼十分隆重,整个上京与沈老爷一起做生意的人都来送他一程。
在知道沈瑶接管沈家的铺子之后,便多多少少的都给她行了些方便。
于是沈老爷离开不过三个月,整个沈家的铺子便重回到了正轨。
这三个月,沈瑶将自己完全扔在了铺子里,好像是这样忙着,才能将悲伤遗忘。
顾景昭也同沈瑶一样忙着。
再过不到半年便是秋闱,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参加科举。
虽是知道自己的能力,但也不能轻视。
于是就算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他们都各自忙着。
沈瑶忙的时候就在账房睡下,顾景昭也是直接将自己扔在了书房里,吃住都在里面。
春去夏来,白日见长。
今日金宝阁又上了一些新货,沈瑶亲自过去清点入库,回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回来的这么早。
她忙了这么长时间,绷着的那根弦在今日终于放松了一些。
沉着天光还算早,沈瑶泡在浴桶中对着春果道:“你去拿一些果酒来吧,要冰凉的。”
春果:“好。”
不多时,春果便拿着果酒进来。
沈瑶趴在浴桶边缘喝了几杯,冰冰凉凉的果酒还是有些度数,一壶下去,沈瑶便觉得脸颊和身子都有些热。
她从浴桶中出来,穿了清凉的肚兜,外面披了一件半透的寝衣,便从盥室出来。
谁知她刚一掀开帘子,她便看到正站在柜子前正在拿衣服的顾景昭。
他听到声音回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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