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有机会,我要当面谢谢你大嫂。”
胡凤莲指着陆月季,“你坐过来,我刚才出门前,有事跟你说,还没说完。”
“不会是刚给我二哥相完亲,又打算给我相亲了吧?”
“不是。”
“那就好!”陆月季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想上楼,“我刚才正好去团里领了第四季度的票,拿到了新照的照片,妈,家里购物本也给我用一下,我打算再去买些东西一道寄给和平哥。”
“过冬的棉毛衫裤,洗头膏,肥皂,冻疮膏,你和平哥爱吃的老式面包,桃酥,奶油饼干,绿茶,豆豉萝卜干腐乳,全国粮票,还有你二哥的喜糖,我已经全都寄给和平了,你不用忙了。”
胡凤莲并没有放女儿走,“你坐过来,你记得我经常跟你提起的红燕阿姨吧?她的儿子,就是你卫叔叔留下的孩子……”
“我现在没有结婚的计划。”陆月季站起身往楼上跑,声音从楼梯传下来,“我还要跳舞,最好能跳一辈子的舞。”
“这孩子,我不是那个意思,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胡凤莲跟女儿说不着了,看向良馨,“良馨,今天累了吧,赶紧上楼洗个澡,休息吧。”
良馨正想收拾桌子上吃完的碗,陆泽蔚抢先一步将碗摞起来,拿到厨房。
等上了楼,良馨就看到房间落地窗外晾着洗好的床单被罩。
“改革,从自己做起。”陆泽蔚倚在窗边,“请领导检阅。”
“行动力很迅速,但不值得表扬。”
“为什么?”
“发病加烧了一夜,应该好好休息。”
这是心疼他?
陆泽蔚勾起嘴角。
“你今天拆洗被子的时候,有注意到被子的缝线吗?”
“……没有,怎么了?”
良馨解开棉袄扣子,回头看他,“明天晒干了,要缝被子。”
陆泽蔚顿时一脸菜色。
他仔细想了家里所有地方,准备明天缝的时候,将被子拿到楼上的禁闭室去缝,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看到他在家里干妇女干的活了。
然而陆冲锋并没能得偿所愿。
第二天中午一过,良馨就把棉花胎抱到了楼下一楼会客厅,凉席铺在地板上,正对着后院的窗户。
陆泽蔚:“……”
“下午起风了,会冷。”
“窗户关上了,没有风。”良馨将婆婆的针线笸箩拿过来,“你看过妈缝被子吗?”
陆泽蔚挣扎,“没怎么看过。”
“那你从军这么多年,你们在部队的被子,拆洗缝都是谁做?”
“驻地双拥活跃,我们经常去帮驻地农民干重活,地方也会组织能工巧帮助我们解决一些实际困难,其中就有裁缝师,大娘一来,战士们就会把衣服被子送过去,补好了再领回去,后来我升到了团部,团里有些年纪偏大的随军家属,偶尔也会帮忙。”
良馨点了点头。
胡凤莲正好从房间出来,“良馨,你要缝被子?一个人不方便,我来帮你。”
“不是我缝,他缝。”
“什么?”
胡凤莲惊讶看着两人,“冲锋,缝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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