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南抬起手,翻过手背,他手很漂亮,没什么肉,骨骼感很强,手指修长,关节明显,冷白的肤色下,在一片青紫色的瘀痕里,能看见蛰伏的筋骨,宣泄着隐而不发的暴戾与力量感。
秦芷低着头,于寂静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拧开盖子,上药动作很轻。
红棕色的液体,辛辣的气息四处蔓延。
“揉一下。”秦芷做一个示范的动作。
陈砚南学着揉开,一只手涂完换另一只手,他抬眼,入目是少女侧脸,脖颈纤细柔软,有若花苞下的根茎,在此刻低垂着。
药没涂完,突然响起开锁声,跟着是南瓜的声音。
秦芷没来由地慌一下,第一反应是拉开跟陈砚南的距离,她刚有所动作,手臂上一紧,陈砚南抬着下颚示意,她忘记盖子。
她立刻去拿,将盖子拧紧。
陈砚南才换一只手揉药水。
被攥住的手臂僵着,秦芷清晰地感知到从他掌心里传出的热度,透过单薄布料,强而有力。
门在这时候被打开。
南瓜先蹿进来,它早闻到两个人的气息,迫不及待地扑向秦芷,尾巴摇成螺旋桨,张着嘴像是眯眼在笑。
小狗长得很快,从秦芷跟它第一次见面时,它还是只能抱起来的小奶狗,到现在,它大一圈,她的力气让她抱它都困难。
秦芷一只手揉揉它的脑袋。
小狗的世界很单纯。
陈爷爷在这之后,进来就闻到红花油的味道,他生陈砚南的气,对秦芷却不是不带情绪的,他提着菜,说待会儿就做饭。
“我帮忙。”
秦芷说,她可以做一些剥蒜择菜的活。
陈爷爷提着菜去厨房,不免看到罚站的陈砚南,站姿太随意,他板起脸:“站直。”
陈砚南笑着照做。
陈爷爷对孙子的笑容视而不见,他对秦芷说:“不用给他涂药,打架的时候不知道痛,打完也没资格叫痛。”
秦芷轻点下头。
南瓜已经摇着尾巴,奔向另一个人。
它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像往常一样蹭他的裤腿,还没得到摸摸的奖励,就听见不远处的呵斥:“离他远点。”
南瓜听不懂,但陈砚南没搭理它,它只好紧挨着他地坐着,脑袋仰得高高的。
在秦芷放完药,往厨房去时,看见的一人一狗罚站场面。
陈砚南姿态随意,没有挨罚的狼狈与自觉,小狗坐正仰头,眉头忧愁地拧着,看起来才像是犯错的那只。
陈爷爷不想跟陈砚南说话,也不许他晚饭。
“一顿饿不坏,该长点教训。”这是原话。
秦芷跟陈爷爷坐在餐桌前,她握着筷子,在一人一狗的注视下,食不知味地吃完这顿饭。
她吃完饭回房间。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留在外面。
但她没有关紧门,留下缝隙,方便听见外面的动静。
秦芷想到之前陈砚南跟她提过,陈爷爷没退休之前,是一位很严格的老师,对待亲孙子,可能会更严吧。
如果有必要,她会帮忙说点什么。
秦芷像往常一样在书桌边坐下,摊开试卷,却不能像往常一样平心静气地看下去,提起的笔停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今天,她无法平心静气。
先是电视在放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各地最新新闻。
一直到天气预报结束。
陈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不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