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和因为知道将会短暂,而摇摇欲坠的幸福。
躺了一小段时间,李善情想和庄叙聊天,伸手在他胸肌上按了一下,说:“庄叙,我修完学分要提前毕业了,在六月有毕业典礼。”
庄叙对他说“恭喜”,其他就没有反应了。
李善情的爷爷奶奶无法来参加毕业典礼,空了两张嘉宾票,若是以前的李善情,已经开口,要不就是先抒发感情,说“庄叙,我不想离开你”,要不就是直接要求“请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此刻完全说不出口。
因为是李善情自己要恋爱,自己提分手的,而今晚这场不包含承诺的亲热结束后,庄叙的声音又变得无情,李善情便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变得脆弱了,以至于再向庄叙无节制地索取,再承受庄叙无限次的拒绝,已成为一件很难的事情。
又躺了大约一刻钟,庄叙先去洗澡了,他没在李善情这里过夜。
在庄叙走之前,李善情又要了一次号码,庄叙还是不给,李善情只好问:“那你下次来利城可以让周思岚告诉我吗?”
庄叙问他为什么,李善情说:“我好准备东西啊。”
庄叙的表情,好像觉得李善情纵欲过度,没救了,不过没说什么难听的,只是说“不必了”。
李善情又问他:“你不满意吗,难道下次不能做了吗?”
最后庄叙敷衍他“下次再说”,就离开了。
房里太冷清,李善情一整晚都没有再睡着,抱着庄叙睡过的枕头,又抱他那一边的被子,忙着抱来抱去,怎么都没有抱出庄叙本人的形状。
他不是没有想自己对庄叙的感情,为什么总有这么大的占有欲,为什么非要纠缠这个人,但是正确的确认时机,好像已经永久的逝去了,如果他现在再去承认,除了会增加无望无尽的等待与空虚之外,对于他的精神状态来说,不会有什么助益。
虽然偶尔,在不逃避时,李善情清楚,一个人不断地不要自尊心,去靠近一个不太可能有回应的人的原因,也只可能是因为爱情。
第37章
凌晨三点半,庄叙从李善情所在的酒店房间离开。
他站在旋转门边,手机的电量仅剩一小半,等待一辆距他三公里的网约车时,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刚认识李善情的时候。
当时庄叙并不知该如何完全去拒绝李善情,在无意间纵容李善情入侵了自己的生活,五年过去,本以为有所改善,现在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好。
庄叙必须要离开,也是因他感到,如果在此过夜,李善情将很快察觉到他意志力再一次的衰弱。到时李善情会做什么,他已可以想见。
雨不再下了,地面将干未干,有些深深浅浅的痕迹。风缓慢地从海滩的方向吹来,绕过幢幢或高或矮的楼宇,将庄叙的外套吹得轻轻贴在休闲服上。这股若有似无,却让人无法忽视又不知如何抗拒的推力,也使庄叙想到来自李善情的肩膀、手臂的碰触。
这次见面,庄叙发现李善情变得喜欢偷偷地将手脚放在他身上,仿佛肢体接触是一种所有权的象征,让李善情可以在对庄叙的追逐游戏中,凭借庄叙的不拒绝,暂时占据赢家的身份。
李善情一向是喜欢这样。如果庄叙站着不动,他会大胆往前逼近十步,如果庄叙拒绝,他说自己很委屈,然后说那我只走近你五步,然后问庄叙:我是不是很好?
理论上说,庄叙觉得自己已经清楚李善情会说会做的一切。可能比起情侣,比起什么易碎的梦,李善情更想做一个四处捕猎的猎人。或许不是故意为之,是天性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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