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谈话前总爱摆点水果茶点,闻绛也很自觉地当了客人,他把旁边沙发的抱枕拿过来抱怀里,等着谢启把水果盘端出来,谢启把苹果切成了小份,将果盘放到茶几上后坐到闻绛旁边。
短暂的忙碌和独处帮谢启理清了部分乱糟糟的头绪,突然到来的会面阻碍了他打磨出一些正式的“漂亮话”,他和闻绛又彼此沉默了一小会儿,谢启看着闻绛拿走一块苹果,忽然轻声开口:“对不起。”
苹果咬一口脆生生的,溢出来的汁水甘冽清甜,闻绛眨了下眼睛,把果块咽下肚后实话实说道:“用不着道歉,我又没有困扰。”
他又补充说:“真觉得困扰,我当下就拒绝你了。”
不然他们先前哪会就“牵手”啊,“帮忙”啊之类的问题产生摩擦,谢启跟着回忆起那些现在想来全是阴差阳错的旧事,他很轻的笑了一声,似乎觉得眼睛有点痒,边用手揉了下边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这是在说公馆那天。
谢启在俩人刚开始相处时会一视同仁的跟闻绛暴露自己的少爷脾气,后来就越来越收敛,大吵大闹,踹翻东西之类的行为基本绝迹,结果那天一朝回到解放前,更别提当时的理直气壮,皆成了一场荒唐,谢启自知为时已晚,现在问了也白问,又没办法不去想,只能反复揉了两下发涩的眼睛。 网?阯?F?a?b?u?Y?e?ⅰ????ù???è?n????????????.??????
闻绛倒是对此有截然不同的看法,谢启和他对视,只从闻绛眼里看到一种理所当然:“没有。”
怎么会被吓到呢,根本没有半缕风是冲着自己来的,一场暴动下来,连头发估计都没掉一根,他过去没怕过谢启,现在也没理由怕。
闻绛说的坦荡,谢启又被对方烫了一下,他移开视线,再度沉默了会儿,揉得眼角越来越红,又一次说:“对不起。”
“我凶你了,对不起啊。”
这么说了后,他就感觉那股压在身上的重负,好像骤然卸去了大半,谢启这才慢半拍的醒悟过来,原来他一定要再见一次闻绛,最想问最想说的,也就是这个了。
只是现在真说出口了,谢启刚感到些轻松,又开始觉得胸口被堵住,他揉了半天眼睛,发现只会把手指肚给揉湿,差点被自己气笑,忍不住想,这是在做什么。
从醒来到现在,他就像一口枯死的井,再挤不出任何水分,现在见到了闻绛,那水流就好像又自发的从地表深处,身体内里涌了出来,它漫过胸腔,让那里又涩又涨,又在闻绛的注视里继续向上,将谢启的躯壳填满,最终因为不知道该奔往何处,只好尝试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谢启干脆用双手揉了把脸,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样,总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和丢人,闻绛瞧着谢启有些苦恼的将拇指抵在眉心,其它手指抹过眼角,一并遮住自己的大半视线,过了会儿忽然喊他:“谢启。”
闻绛表情冷淡,平静开口:“我也会哭。”
谢启愣了愣,下意识扭头去看,闻绛的食指在半空中轻轻点了点他自己,随着他眼睛一眨,一滴晶莹的泪珠就从他的右眼里滑落出来。
可他的表情依旧和平时毫无变化,没有半点与之相配的心碎或愁苦,他的眼睛依旧浓的像墨不起涟漪,那泪就像墨砚台沁出了一颗朝露,让人不知道是该夸他这说哭就哭的水平不愧为表演类的S级,还是该吐槽他怎么没有半点配套的表情管理。
他应该也是没打算好好演的,于是那颗泪,就从能令人为舞台上的角色牵肠挂肚的绝佳点缀,变成了纯粹的美,它濡湿了对方纤长浓密的睫毛,似清晨的雾气濡湿鸦羽,滑过闻绛的脸颊恰如一颗圆润饱满的露水滑过质地细腻的白瓷,几乎留不下任何痕迹。
闻绛垂下眼睫,用指腹接住了那滴眼泪,接着随手一捻,他于两次眨眼之间完全变回常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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