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小块苹果,谢启偏头去看,闻绛干脆给他递了一块,瞧着既不觉失望,也不觉疑惑。
谢启便意识到,闻绛并不是想听见夸赞或从中审判什么,只是想要了解他,谢启的心颤动了一下,他接过那块苹果,重新仰靠在沙发上陷入回忆里,开口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出千赢了林巡,然后因为开玩笑失败,用油性笔在他脸上画了画。”
他又补了句:“还跟钱朗跑了。”
闻绛:......
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呢,闻绛面瘫着脸转过头去,姑且还是抱着求证的心问了一句:“因为这个?”
这坠入爱河的要素好特别啊,是被他当时流露出的幽默感吸引了吗。
“不是。”谢启不出所料地否认掉,又继续说:“第二次我看见你,你在画美术课的写生,画的是学校喷泉里养的鲤鱼。你当时没看见我。”
当时闻绛画画的样子,还被人偷拍后匿名发到了论坛里,谢启又补了句:“后来我听说你回去在餐厅吃了红烧鱼块。”
闻绛默默移开视线,他承认他当时画着画着画饿了。
这个显然也不是恋爱萌芽的原因,但闻绛没有出声阻止谢启,谢启就继续说了下去,这后面理所当然般还有一大堆内容,有时候,闻绛会给出点明确的反应,比方说谢启提到闻绛的第一次登台演出,在短暂的沉默后实话实说了“很震撼”,闻绛就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再比方说谢启提到后来又见面时,闻绛故意给他吃了魔鬼辣饼干,闻绛就轻轻笑了一声。
他们还提到了青池的赛车比赛,闻绛当时坐在谢启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上;去年的全国数学竞赛,闻绛从考场出来时天正在下雨,谢启开车把他带到钱朗订好的庆祝酒店;钱朗为了准备和霍夏彤的首次约会,拉着闻绛和谢启提前去电影院踩点,结果当天正好撞上霍夏彤,闻绛和谢启俩人改去隔壁游戏厅打了一天电动。
他们也会提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事,比如他们早期的摩擦吵架,又或谢启的异能问题。
尽管谢启极力避免,但公馆那天并未闻绛第一次见识【风暴】的可怕,甚至一开始的时候,谢启毫不避讳在闻绛这个生活系的面前展露自己异能的恐怖和阴晴不定,次数虽然少,但不为零。
在他学着收敛的期间,闻绛也见过狂躁的风把训练室的墙壁和地面割出几厘米深的划痕,将已经烂掉的训练机器人进一步切分拆毁,谢启试图靠向那堆破铜烂铁倾泻暴力,来甩掉那股难缠的燥郁,收效却甚微,他皱着眉在满地狼藉的训练室里抬起头来,却看到来训练场做观察作业的闻绛,身体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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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问我,”谢启的语气变了一点,他漫长的寻觅喜欢契机的回忆似乎终于到了尾声,对闻绛说:“能不能接住你。”
闻绛想起来这事,被自己撞见“暴力拆迁”后的谢启连续好几天心情不好,但其实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没怕过对方。
为何要怕一柄不会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刀呢,何况谢启对气流的操控一向很精妙,对方的异能可以摧垮高楼,吹倒树木,也可以轻柔地把人托在空中,帮人拎起重物,夏天很热的时候能制造凉风,还可以替代舞台上的的威亚。
于是他朝烦闷中的谢启做出提议,从艺术楼的三楼,轻飘飘地落向了谢启旁边,这应该是最后的一个事件,闻绛开口询问道:“从这时候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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