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的力道亦是如此,它握得很重,掐得很稳,绝不是中了情潮的人那种又热又软,本质毫无作用,可以任人为所欲为的相握,那只手传达出了清醒、强硬而明确的拒绝。
下午的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林巡却觉得有什么地方骤然冷下去。
......真的假的?
自己真的......
林巡品味到自己本能的仓惶,又终于为此后知后觉地,生出些不可置信的感情来。
“你又有什么价值,值得让闻绛花费精力,再去教你这第二个人呢?”——钱朗的话在耳边响起,他当时虽然听着觉得不爽,但也没太在意,可现在林巡看着闻绛的眼神,忽然就懂对方的意思了。
他身上当然可以找出很多优点来了,那些前仆后继喜欢上他的人自然不该都被粗暴定义成“眼瞎”,他出生便在金字塔尖,人气客观而不含虚假。
林巡绝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甚至恰恰相反,他享有比绝大多数人更为优越的金钱和权力,拥有罕见的天赋与能力,人品上也不能说他是个完全的烂人,就像他在当一个对小孩子柔声细语的好哥哥,平心而论,从他身上也能找出几条符合普世价值观定义的优点。
闻绛不在乎。
林巡有着吸引人的闪光点,这要花费精力去“了解”。
林巡能够为了闻绛改变,或许假以时日,他未必就做的比谢启要差,这要花费精力去“调教”。
那么他,他们,有什么超乎常人的优点,值得闻绛来腾出这部分精力呢?
林巡忽然生出种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在太阳之下泛着黑水发酵,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开口抱怨谢启的项圈,叱责谢启从来不是什么好种,闻绛不知道过去的谢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样的暴戾易怒,难以控制,圈子里没谁谈得上是个好人,可他看着闻绛沉如深渊的眼睛,又在下一秒骤然清醒,接着感到颓然。
闻绛没有理由再为第二个人投下目光了,这甚至无关乎谢启如何,而仅仅是没有必要。
“......抱歉。”
林巡轻声说道,试图把手收回去,闻绛松了力气,应允了他。
林巡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指尖溜走——尽管这本就是一种错觉,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握住过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林巡听见自己把声音硬挤出来:“......我把谢启叫过来吧。”
他停了停,又说:“……对不起。”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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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绛冷静开口,始终站得笔直,而旋转木马那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谢启拨开人群出来,近距离看见闻绛先是一愣,接着走过去揽住对方。
这最多起到一个遮盖视线的作用,因为闻绛的脚步并不虚浮,不需要谁的支持,他甚至表现得比其他人都更清醒,视线先去看向游乐设施,谢启便意会说道:“没事儿,风看着他呢。”
小秋坐在马车上张望,无形的气流在他周围蛰伏,这话同时也是对林巡说的,谢启看了对方一眼,懒得多费口舌,轻声对闻绛说:“我会处理的,我们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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