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在府城给人当丫鬟时,那家的老爷夫人都舍不得那般用油。
只有喝着鲜美兔子汤的姜辛夷不说话。
徐鹿鸣为了炖好这兔子汤,不说去腥的葱姜蒜酒,就说这汤里的党参、红枣、枸杞,哪样不比油精贵。
只是这汤太合他口味,他也懒得去说里面的门道,由着徐鹿鸣折腾。
喝完兔子汤,姜苏木就要返回镇上了,这是他过得最充实的一次休沐,走时还挺不舍:“鹿鸣哥,下回休沐,你可一定要再带我去跑山。”
徐鹿鸣没想到只是带他玩了两日,还让他玩上瘾了,怕他耽误学习,笑着说:“成,只要你在镇上好好学,争取明年能够下场,别说上山了,下水也行。”
姜苏木刚还笑容满面的脸顿时僵住,神情难堪地跟徐鹿鸣说:“鹿鸣哥,我是不能科举的。”
大楚律法,奴籍者三代不取。
姜大年和赵二娘小时因家中清贫,被人家买去府城做了奴婢,十五年前他们这里闹饥荒,怕乱起来,府城好些人家都往别处搬,家里这些带不走的奴婢,只能以低廉的价格放他们脱身。
虽然姜大年和赵二娘已经脱了奴籍,但他们户籍上曾为奴为婢的事实是改不掉的,他这样的去下场,第一场就会被刷下来。
而他去读书也是因为他父母和姜辛夷不希望他日后做个睁眼瞎,被人蒙骗。
可读了这么些年书,不能下场,到底有些意难平。
徐鹿鸣不知里面还有这事,忙补救道:“不能科考也没事,读了书有学问,以后哪去不得。”
“嗯。”姜苏木以为徐鹿鸣不知为奴者三代不能科举,没对他不知自家事起疑,勉强笑了笑。
家里人不知,他已在镇上打问过,账房、抄录、文书等需要识字的活儿,人家都只招自家亲戚,他很难挤得进去。
若是在明年之前还没找到个正当的活儿,他退学后,只有两条路。
一是在家务农,二则去铺子当伙计。
可这样一来,他书不是白读了么。
但家里人已为他费神颇多,他不想再拿这些烦心事再劳烦他们。
徐鹿鸣如何看不出他所思所想,前世,他因病半工半读,也是想了许多法子,求了许多人才有个去工艺品店拿手工做的活。
这还是人家看他可怜才心软答应的,不然,他们是绝对不敢用童工的。
在这个宗族观念看得格外重的朝代,若没有相熟的人举荐,姜苏木很难找到份称心如意的活计。
送走人,徐鹿鸣正想回去问问姜辛夷,看看他们有没有其他打算。
一个满脸贱笑的中年汉子从路旁走出来,上前拉住徐鹿鸣往树荫下带:“好娃子,我找你说点事。”
“甚事啊。”徐鹿鸣瞧着这个不认识的人,开口问道。
村里人大多朴素,见面点头打声招呼就走。少有这般胆大上来拉着人说事的。要真有事,也该上来就说清楚。
这般拉着人到一旁的,要么有见不得光的事要说,要么是观他年纪小,要忽悠他的。
果然,这人半点也不认生,上来就道:“我是姜木兰他表叔,是这样的,我近来手头有点紧,你看能不能……”
他朝徐鹿鸣搓了搓五指。
徐鹿鸣顿悟,这就是个来骗钱的。
他倒也没上来就拒绝,而是打着笑脸问好:“表叔啊,表叔好。”
“哎,你这娃子就是懂事。”姜二赖子没见徐鹿鸣上来就拒绝,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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