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花瓶,里面的玫瑰花,格外眼熟。
她在记忆的海库里搜索一圈,终于想起来了。
一周前,她为了答谢顾清昼雨中送她上班,亲自包里一束厄瓜多尔玫瑰送给他。
特意选了冰蓝色。
黎念本职就是在花店工作,日常裁剪花枝,养花护花。
所以只是远远瞧上一眼,就能看出这束玫瑰被主人照顾的很好。
花枝被顶部斜剪两到三厘米,保留了顶部的两三片叶子。白瓷花瓶可以看到水质清洁,水位浅浅的位于鲜花的四分之三处。
即使外行人不懂这些,光从表面也能看出来,已经过去一周,花瓶里的花放佛新鲜如初。
送的东西被精心保护好,黎念生出一种被人珍重的错觉。
是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
可能是见到熟悉的东西缘故,黎念紧张的情绪缓和了好多。
很快,门外传来有人喊顾总的声音。
黎念闻声立即起身,双手提着牛皮纸袋站起来,扭头看过去。
刚结束工作的顾清昼,浑身散发深沉和躁戾的气息。
顾清昼看见出现在眼前的黎念,不可否认的、短暂的失神了一瞬。
黎念扎着清爽的马尾,一身白色连衣裙,眉眼灵动,身上裸。露的肌肤细腻,细青的血管在灯光下薄若蝉翼,清晰可见。
脸颊因为紧张,因为燥热的夏夜,微微泛红。
她只是站在那,睫毛颤着望向你,就无端的生出一股保护欲。
是衣服穿的太随意了吗?黎念不知道他目光的深意,被看的心虚,头一寸一寸低下去。
他西装革履,领带妥帖。
她一身算不上睡衣也算不上连衣裙的裙子。
黎念暗暗对比,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换一身衣服好了。
“对不起,九、九叔。”
她在为今天六点的失约道歉。
黎念低着头,露出一截纤细的后脖颈,截截凸。起的骨节。
太瘦。
顾清昼忽然飘了一下思绪。
陷入短暂的沉默。
“九、九叔?”黎念不安的唤了一声。
顾清昼收回目光,淡淡“嗯”了一声,似乎没有要同她计较的意思。
这篇,似乎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紧张半天,没想到这么容易获得原谅,黎念不由得出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顾清昼刚结束会议,一身正装。慢条斯理的解开外套,搭在沙发上。
松了松紧束的蓝白条纹领带,衬衣领口解开了一粒。
他示意黎念坐,神情温和,宛如长辈般闲聊,“刚刚在干什么?”
“看、看花。”
黎念如实回答,没克制住紧张情绪,小小的磕巴了一下。
他把花养的那么好,应该也是喜欢花吧?
黎念确幸的猜想。
养花正是她擅长的领域,脑中储备的知识量足够应对简单的提问。
但顾清昼却没顺着花问下去,冷不丁的问了一个丝毫不相关的问题,“你还记得你当时送花穿的什么颜色衣服吗?”
“……”
黎念懵住,大脑一片空白。
她信心十足的压中了考题范围,但挡不住考官爆冷,选了一个远在天际的冷门问题。
瞬间有种高中被随机抽取背课文的恐惧,黎念紧张的手心蒙了一层薄汗。
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压迫感让黎念不敢抬头,自然也错过了顾清昼短暂的、别有深意的、停在她白色连衣裙身上的目光。
头顶的视线久久不散,顾清昼气场太强大,即使面对她时,已经有意收敛,但只是一个眼神,黎念就会紧张不安。
黎念精神紧绷,目光无助的悬在半空,忽然扫见桌上插着玫瑰的白瓷花瓶。
在白炽灯的照射下,花瓶泛着一层薄透的光泽。
纯洁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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