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射的冷白光线打在她的脸上,肌肤瓷白,身影单薄,她整个人仿佛破碎的玻璃娃娃。
黎念的沉默,让孟彦博以为她是默认。
怒气血涌翻滚,他头脑一热,“退婚”两个字当即就要脱口而出。
下一秒,被起伏不断的声响打断。
太平洲宴会厅外,自觉站在两侧的宾客再次躁动起来。
由远及近,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顾总”,声音里带着恭敬、讨好和小心翼翼。
宾客们身着眼花缭乱的高定礼服,不约而同汇聚集在一起。
即使这样,依旧能一眼捕捉到中间的男人。
被簇拥的顾清昼深眸冷峻,堪比模特的高挑身材,长腿迈开,周身散发的威压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白夫人兴奋的几次表情管理失控,跟在顾清昼身旁殷切的引路。宾客不敢贸然上前,满脸艳羡的隔着段距离问好。
顾清昼迈着挺括的步子,西服外套的一粒扣紧扣,收紧劲瘦的腰部肌肉线条。
他单手随意的虚插在西裤口袋,露出一截冷白腕骨,腕上是一块昂贵手表。
玫瑰金表壳,棕色鳄鱼皮带。
在天花板明亮的照射灯下,表盘折射出一道稍纵即逝的冷光。
一双增亮的牛津黑皮鞋舒缓的停下脚步。
好巧不巧的停在了厅正门,视线落向右侧宴桌。
黎念正苦恼礼服上的酒渍,不小心被白色冷光微微晃了一下眼。
察觉到黑压压的人影停在跟前,她慢吞吞的抬起头,然后看清中间面前的男人,瞪大杏眼,满是惊讶。
小姑娘一身白色刺绣修身旗袍,一根白玉簪插进盘发里,鬓角处翘起的发丝飘逸灵动,端庄优雅。
见过小朋友小孩子气的一面。
顾清昼看着她,眼瞳停了一秒。 :
倒是没见过她这一面。
仔细瞧,可以看见黎念眼睛里续了半眼框泪,克制着没流下来。
顾清昼的出现,对黎念来说太意外太震惊,强烈的情绪冲淡刚才的委屈。
她的眼泪随之很快消散。
以至于只有顾清昼发现这细微的异常。
顾清昼在两人身上来回上下扫视一圈,只是浅淡的审视。
那目光停留不到半秒,孟彦博就隐隐生出一股畏意。
旗袍上的红酒渍一眼便能瞧见。
宴桌上只有一只红酒杯,放在孟彦博手边。
隐约察觉到强大的上位者气场,众人呼吸跟着停滞,顾清昼淡淡收回视线。
这是被欺负了?
……
“念念。”
白夫人看到养女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急的上火。
白夫人唤得声音温柔,但黎念熟悉这种声调,往往都是白夫人发怒的前兆,她身体下意识一哆嗦。
众人的目光放佛探照灯一样投射过来,伴随着现场记者闪光灯的声响。
一直盯着人看的黎念终于反应过来,慌慌张张收回目光。
从没被这么多人注视过,黎念浑身上下透着不可言状的紧张。
她一只手局促的遮挡旗袍上的酒渍,然后开口问好。
结果三个字,说得磕磕巴巴,还带着细软的颤音。
“九、九叔好。”
见到黎念露怯的模样,有人暗自庆幸,有人摇头叹息,白白错过搭话的机会。
瞧着自家这个养女上不了台面的样子,白夫人的是心一沉又沉。
因着顾清昼的到来,孟彦博没再接着刚才的事质问黎念。
远远的响起一声庄穆苍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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