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并不十分安稳。
朦朦胧胧间,千鹤开始做梦。
她还清醒的部分意识告诉她,凌乱的梦境碎片里,有些许是重复过的片段:
全身是烧伤,衣衫凌乱的七海先生,扭过头对悠仁说了什么,然后被神秘的特级咒灵爆成碎片;
惠血流如注,如死了一般倒在商店街的门闸上,不远处金色长马尾的诅咒师正对着高大的魁梧的式神瑟瑟发抖;
她还看到无数普通人的身体被抛入空中,他们嘶声裂肺的尖叫着,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改变注定死亡的结果.....
梦境幻化了——
千鹤看到繁华的东京市,她一时无法判断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曾经是繁华的,因为她能看到超规格的液晶显示屏的一角,千鹤踩过遍地的断壁残垣,踩过无数碎裂的石块。
她看到有人站立着——
不,准确的来说,是半截身体站立着。
他的下半身的服装很像甚尔先生打斗时的练功裤,上半身在哪呢?
千鹤的视线移动到了那人的上半身——
她愣住了。
她用了揉了揉眼睛,看向站在旁边的那个人,黑色的头发,会在悠仁身上冒出的纹路——
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不,不可能是!
......
千鹤的脑袋疼的要命,几乎就要炸开,在同一时间,她睁开了眼睛,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她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跳动的声音。
一把掀开裹着自己的被单,全身上下都像刚被火烤过一般,火辣辣的疼痛。
千鹤缓缓将手从心脏的部位拿了下来,开始剧烈的喘//息,疼痛感没有消减多少,她努力想安慰自己:
“不过是个梦,不过是个梦......”
然而,她的安慰带了点自欺欺人的味道。一无所知的时,她还可以将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梦。可自从她是神器转世这回事被多方确定下来后,她的噩梦就不能被解读为虚惊一场了。
千鹤下了床,赤着脚往客厅走去,她没有喝酒,意识却还半残留在睡意和梦境里,因此脚步有些踉跄。
颤颤巍巍的来到厨房,用玻璃杯给自己接了一杯凉水,咕咚咕咚几口灌了下去,手撑在略微冰凉的厨房吧台上喘//气。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东京的梅雨季节到了吧?淅淅沥沥的声音里,千鹤想到五条悟,陡然的感到寂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两分钟,五分钟?千鹤专注地听着雨水,眼前无意识地浮现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的鞋子踏过雨水淋漓的街道,一如他少年时代,仗着无限术式,总是不撑伞,手插在口袋,快步行走的姿态。
滴答的熟悉声音,密码锁开了。
头顶的灯光亮了部分,五条悟看着呆立不动的莉奈,问道:“莉奈,你怎么不睡觉?都那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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