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骄点头,浸过水的唇勾起漂亮的弧度,即便见不到完整的脸,也无端让人觉得面具下定是幅极好的相貌。
“恩,我同表哥在外游玩,已是走过好多个地方了。我们来此处前,还偶遇几位兄台,说是此处城内官爷们正在喊打喊杀地寻人,叫我们尽量别入城来掺和。”他转着脸四面八方地瞧瞧,续道:“眼下却是没遇见呢。”
娄琤莫名成了他的表哥,也跟着颔首附和:“听那几位兄弟说城里闹得正凶。”
摊主气恼地一拍大腿,“哪个泼皮在外胡说!官爷们寻人都是正正经经一家家看的,怎么就喊打喊杀了?这不是在外污我们镇子的名声吗!”
訾骄放下碗,乘势忧心忡忡道:“所以前几日的确是在抓人?镇上可是出了什么大案?若要紧的话......我们可不敢在这多留,今日便出城了。”
“小郎君放心罢,没什么要紧的,也不是我们镇上出的案子。”摊主手脚勤快地擦净自己做饮子的小板车,索性过来坐下和他们大致说了俞家的事,最后道:“差爷们几日前就没再带着缉拿告示找人了,说是永泉那边报来消息,已经结案了。”
娄琤已三两口喝完饮子,擦了擦嘴试探问:“结案,是因为已经抓到人了吗?”
“那倒不是。”妇人回忆着前两日从旁人那听来的消息,不太肯定地道:“听人说,好像查出来俞家的老爷是晚上自己失足跌死的,二少爷的媳妇只是趁乱从家里跑了,跟死人没关系。”
訾骄停顿许久,唇瓣轻轻缓缓地张合,“这听起来......像是个误会。”
“是啊,那儿媳妇好不容易跑出来,又被这胡乱一顿抓,不知吓成什么样呢。”摊主说罢又感慨着叹气,“不过这些大户人家的事,谁知道呢,就算里头还有弯弯绕绕,跟我们老百姓也没甚关系。咱们就听官府的,官老爷说结案就结案了呗。”
她笑起来安慰訾骄:“小郎君就放心在我们镇上多玩几日。”
訾骄恍然回神,眸色透润地跟着笑道:“好,多谢婶子。”
喝完紫苏饮,两人起身逛去别处。娄琤牵着驴车走在外侧,见右手边的人久久不说话,关心地停下步子,“可是还有不妥?”
“官府既已宣告结案,想必往后不会再有波澜。”訾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两下,明悟中又含几分疑惑,“我大抵也能猜到是谁在帮忙,故而有些意外。”
“罢了,横竖于我并非坏事,且不管他。”訾骄解下面具,近些天积攒的浊气仿佛一扫而空,音色轻快,“回家罢琤哥。”
娄琤心里被“回家”二字胀满,重重点头。
*
加上返程、以及去清宁镇归还驴车的时间,待他们回到隶南村,已是五日后了。芬丫头好几天见不着他们,此刻遇到他们大包小包的自村口进来,蹦蹦跳跳迫不及待地迎上去问:“訾骄哥哥,恩......娄、娄琤哥哥,你们去哪了?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小丫头没什么烦恼,总是快活天真的样子,訾骄见了亦觉得轻松,笑着回:“我们去别的镇子上玩了一趟。”
“真的?那个镇子远吗?好玩吗?”芬丫头当即被吊起兴趣,围着他东问西问。
“远。至于好不好玩......和清宁镇差不多。”訾骄极有耐心地回应她的问话,从手上捧着的油纸包里拿出洒满白芝麻的小麻球,“来,给你吃。”
芬丫头眼睛亮亮的,十分主动地摊开两只手掌,等着面前人往掌心上放东西。訾骄将小麻球一个个垒到她手掌上,稳稳地搭出了两层,看得小丫头张嘴哇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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