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被情绪裹挟的傅瑾承想要发火,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哑到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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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的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掀开了一部分。
他的头暴露在被褥之外,他的粗气声在房间之中却是清晰可听。
傅瑾承知道只有一个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的声音如同砂石在地上被碾成了粉末,在破碎留下了两个字:“快……走。”
他不想让她看到现在的自己。
但宋知念并没有让他如愿。
她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柔软的指腹紧密地贴紧着他的脸颊。
“阿承,你现在能看得到我吗?”
她问。
傅瑾承微微睁眼,鸦羽一样的睫毛颤了颤,看向她。
她开了床头的一盏灯,那束光从她的身后照过来,给她周身都覆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影轮廓。
那些疼痛想让他的眼睑重重地落下。
可是,他能看到他。
“你生病了,不舒服是正常的。”宋知念低下头,让他更加清楚地看着自己:
“我们先起来吃药,好不好?”
宋知念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房间,她问了谢医生和陈医生他现在这种情况可以吃的药物之后,又让管家倒了杯温水上来。
傅瑾承是不想的,但他没有力气拒绝,只有垂落于脸上的乌发轻轻地摇摆了下。
“没事的,不想吃我们就先不吃。”宋知念看出来了傅瑾承的抗拒,她将药都先放在了床头,重新坐回床头。
傅瑾承的目光,随着宋知念的移动而缓慢地移动着。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云锦旗袍 ,上面的暗纹在光下闪着细细的光泽。
“你……还不走吗?”傅瑾承停顿了片刻,哑道:“我现在真的很难看。”
满脸苍白,满头冷汗,更不用说那些只能扣着手才能勉强压着的神经痛。
他的面部表情甚至都开始变得扭曲。
傅瑾承深知自己现在的状况,这是他不想让她看到的样子,这是他极力隐瞒,也不想让她知道的模样。
而他也知道,这只是自己最基础的发病,罢了。
如果那些更加痛苦、更加不堪的一面在她面前暴露,那他宁愿,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到她面前。
宋知念又往床上坐了坐,甚至可以说是半靠在床上。
她缓慢却又坚定地将两只手放在了他胳膊下方,用了力,让他枕靠自己的侧肩上。
而她的手则是牢牢地压着他的腰部,防止他身体的摇晃。
她微微低了头,下颚抵住了他的额间。
那些在和徐承运交流之间的烦躁、在看到谢医生短信时候的焦虑和与陈医生谈话时候的担忧,终于渐渐地落了下来。
“别怕。”
宋知念握住他冰凉的手,陪他静静地靠在床上。
他一开始是靠在她的肩上的,但是后面随着神经痛再一次席卷而来,他疼得整个人都在她的肩上颤抖。
宋知念知道他不舒服,她转换了姿势,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下唇死死地咬紧,不肯发出任何的声音。
宋知念只能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在他耳边说些其他的话题:
“前几天我看了你之后去店里,旺财可能是闻到了你的气息,一直在往我怀里钻。”
宋知念的手掌顺着他的脊柱缓慢向下,一点点缓解他紧张的背部。
旺财大学的时候就更亲傅瑾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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