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的位置太高,单纯靠自己的力量的话,就连轮椅都坐不住。
“先休息一下。”
谢医生记录完他的支撑时间,整理下今天的复健材料:“再做两组,做好之后去练习趴着到跪着,今天还要站床。”
他晚上的复健内容大多都为主动运动的项目,这些项目在正常人眼中不过是最基础地坐着蹲着,甚至连拉伸都算不上。
但是对于傅瑾承而言,每一个简单动作的完成,都非常不易。
他的胸口以下没有任何感觉,整个人的身体移动纯粹靠肩和手的配合。
“好。”
傅瑾承应了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他的目光看向被摆在床上的双腿,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几组的训练足以将傅瑾承的体力消耗殆尽,或许是因为他今天又出了趟门,训练量才到了平时的四分之一,傅瑾承便已经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垫子上。
随着身体倒下的,还有下半身如约而至的痉挛。
双腿的抽搐来得比他自己想得更要快,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那股剧烈的疼痛便已经像潮水席卷了他的全身。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落下,刚刚还能支撑自己的手臂此时已经完全松垮。
他用手下意识地抓住正在抖动的腿,却只换来更加剧烈的抖动。
每一寸还能感知到的神经都像是被狠狠地攥紧,那些疼痛毫无顾忌地撕碎着他的皮与肉。
直到将他的肉\体撕扯到支离破碎。
那些还存在的身体部位,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向主人赤裸裸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傅瑾承死死咬着牙根,别过脸,看着窗外的阳光。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只剩最后一丝霞光,照亮着半边的天空。
天黑了。
谢医生快速将傅瑾承的姿势摆好,在等他平静之后,又给他牵伸下肢伸肌,缓解肌肉张力。
宽大的裤腿随着谢医生缓缓提高的动作而渐渐落下。
傅瑾承躺着,看到了自己被抬起的双腿。
或许是因为几年不曾晒到过太阳的原因,他腿上的皮肤显得格外白皙,皮肤包裹着骨骼,随着垂落的裤腿,异常的纤细的脚踝和小腿裸露在空气之中。
白色的,软塌塌的,像是菜市场之中垂挂着在贩卖的肥肉。
即使一直在被动活动着腿部,也最多只能延缓那些肌肉的萎缩,却无法阻挡身体的衰败。
他手腕上的伤还没好,谢医生本来也减轻了些他今天的复健任务,见他痉挛,谢医生还想再进一步进行调整,却被傅瑾承自己阻拦。
“按原计划来吧。”
傅瑾承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望着远处那一幢已经点亮了灯光的别墅。
“傅总,没必要这么着急。”谢医生还想再劝:“还是慢慢来。”
脊髓损伤一直以来就被誉为“不死的癌症”,不是一时半会、凭借着几次复健就能康复的病。
即使现在已经有了正在试验的技术,但是一时半会也还没有投入临床的。
傅瑾承的目光从那幢别墅收回,他摇了摇头,不容置疑道:“按原计划吧,我吃得消。”
他知道刚刚是因为他自己动作一下改变太大,才引发的痉挛。
傅瑾承痉挛的次数不算少,也已经习惯这样的疼痛,不想因为这么普遍的事情去减缓一日的复健量。
谢医生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他的目光落在理疗床的下方,不知道何时,那边已经淤积了一摊水渍。
就连黑色的垫子上也已经有淅淅沥沥的水流滴下。
傅瑾承也敏锐地听到了水滴的声音,他的视线扫到了谢医生的脸上,见谢医生的面上的犹豫,大概猜到了什么。
这是痉挛导致的失禁。
他今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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