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舟思忖片刻,又似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般徐徐道:“把那块黄铜令牌拿给姚肃。再不济,走江都那条水道,谢氏会派人一路护送的。”
如若需要,悬镜阁也会派人沿路护送,同时得?两方势力相护,哪个水匪再敢来劫,那可真是胆大包天。
“谢氏?他们为何会……”还?未问出口,容栀已从对面谢沉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里?知晓了他的意思。
她?浅笑一声,难得?地揶揄,“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谢沉舟心照不宣,面上笑意不减,只模棱两可道:“县主聪慧。”那两个人也配叫天子,谢氏果真是每况愈下。
………
瓢泼的大雨在一夜后渐歇,天蒙蒙亮时,侯府门前亲卫队已全?部集结。
亲卫长正?欲朝容栀行礼,转眼瞥见她?右侧长身而立的谢沉舟,眼里?满是警戒和?审视之意。
反观谢沉舟就大方许多,他淡笑着同亲卫长颔首,似乎完全?没?发觉亲卫长脸上微妙的神色。
亲卫长敛下心中思绪,将早时去马圈挑好的良驹牵了过来,“县主,马匹已备好。”他没?有把缰绳交给容栀,反倒是扔一般递给了谢沉舟。
谢沉舟接过缰绳,温柔地抚摸过马匹的鬃毛,旋即唇角绽开抹淡笑,“就一匹?”那阿月坐什么?
容栀干脆地点头?,直截了当道:“我不会骑马,所以你得?载我一程。”乘坐马车阵仗太大,容栀担心惊动村民?,一整个亲卫队已经够夸张了。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眼尾,而后又生生把翘起?的嘴角压了下去:“县主要与我共乘一骑?”
那平日里?温润的嗓音夹杂着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些?莫名的羞怯。
“不然,我跟亲卫长共乘一骑?”说罢,她?撑住马鞍的一侧就跃跃欲试般想翻身上马。
“当心。”谢沉舟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双手绕过她?的腰际,提着胳肢窝猛然一抱,再回过神来时,容栀已被稳稳放在了马背上。
谢沉舟循着她?的手拉住缰绳,纵身跨上马背,双腿狠狠地夹了下马腹,脚下登时扬起?一阵疾驰的尘土。
因?着惯性,容栀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胸膛,看起?来仿若是谢沉舟在环抱着她?,姿势暧昧又亲昵。她?身子一僵,不动声色想往前靠。
他倏然逼近,熟悉的朱栾香又再次把容栀层层围住,“别乱动,马匹受惊我可救不了你。”
“……”下次她?一定学会骑马。
……………
两人连同亲卫队,就这?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潜入了花溪村。
容栀戴了厚厚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冷厉的眼,寒着声命令道:“先围村,一旦发现有人出逃,即刻禀报。”
亲卫毕竟是侯府私兵,没?有权利过多干涉,一旦确认了是瘟疫,她?就会禀报给容穆和?清河太守。
谢沉舟也敛了笑,看上去比平日严肃得?多。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一场瘟疫的蔓延,轻则屠城,重则整个大雍元气尽伤。
太阳初升,已是下地劳作之时,整个村子却静谧一片,蔓延着诡异的死气。
她?按照裴玄的描述找到那户碧瓦白墙的人家,先尝试着推了推门,未果。只得?朝谢沉舟颔首示意。他抽出刀鞘一砸,柴门滚落几缕木屑,几乎瞬间应声而开。
“咳咳咳,咳咳……”屋内传来女人低声咳嗽的声音,连绵不止,听起?来病症已不算轻。
“是谁……”阿朱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了有人开门,还?以为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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