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这有什么不懂的?”
赵砚:你又没有那么多好哥哥。
这话他当然不好说,转而道:“儿臣也想回灵泉郡了,父皇什么时候让儿臣走?”
他问完,天佑帝就咳个不停。
赵砚连忙伸手给他顺气,隔了许久,他咳嗽才停下来,气弱道:“老四才刚走,你就想走。朕孤家寡人,这身体又日渐不行,只怕你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
“呸呸呸,父皇别胡说八道。”赵砚接过冯禄递过来的水给他,待他喝完后,又将人扶到内殿的龙榻上,开始给他行针。
“儿臣走了,满月不是还在宫里,她嘴甜,父皇可时常让她来陪着说说话。”
天佑帝叹了口气:“那孩子比
不得你,她怕朕,在朕面前胆小如鹌鹑,一句话也不说。”
先前碰到过那孩子几次,因为小七时常提及,就多问了那孩子几句话。
那孩子只拿个脑袋对着他,低眉顺眼,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顿时就歇了问询的心思。
他对孩子从来都不是个有耐心的,对小七例外,刚开始大抵是因为小七那能力。
赵砚:“父皇要多笑,你绷着脸的时候吓人。满月自小就没见过您,肯定害怕。”
天佑帝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老脸:“吓人?你小时候第一次见朕,也是因为害怕吓哭的?”
当然不是
赵砚打哈哈:“那都多久的事了?儿臣都不记得了。”
天佑帝:是好久了,一晃就十几年。孩子长大,他也老了。
他精神不济,缘只是想闭眼小憩,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赵砚见此,收了针,退了下去。
冯禄走近轻手轻脚替天佑帝捏被子,却听得榻上之人似乎在呓语。
这是做梦了。
冯禄也不敢多听,赶紧退了下去。
龙榻上的人翻了个身,明黄的龙帐摇晃,他上的人眉宇舒展。
天佑帝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许多从前的事,很多人。皇后、太子、宸妃、嘉义太子、卢国公……
那日在大理寺天牢,卢国公骂他什么来着?
骂他乱臣贼子,骂他背祖忘德,骂他亲缘散尽,子孙不睦……
天牢里,全是卢国公迸裂的脑浆,天佑帝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靠坐在榻上,不住的咳嗽。
寝殿内烛火摇晃,他因咳嗽而佝偻的背脊也跟着摇晃。
听见动静的冯禄赶忙拿了药丸,小跑过来,惊慌道:“陛下,快把药吃了,这是七殿下新做出来的。”
天佑帝吃了药,喝了水,人才好受点。再次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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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脆翻身坐了起来,也不出声,就披了件外裳坐在那。
见他频频叹气,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冯禄小心翼翼问:“陛下,怎么了?”
寝殿寂静,天佑帝目光定格在他脸上,突然来了一句:“冯禄,你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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