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来你弟弟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蒋鸷从纪望秋脸上收回视线,一眼都没向低眉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戚缈那边偏移分毫,转而评价起桌上的菜品,“纪总挺会点菜,这家馆子在扩充店面以前我来过一次,对其中几道菜印象很深,没想到今晚都让你安排上了。”
看蒋鸷未对纪望秋的小性子没流露出不满,纪明越宽心了些,转动桌盘将招牌菜停在蒋鸷面前:“这里出品蛮稳定的,蒋生尝尝跟印象中的味道有没有偏差。”
这工夫纪望秋已经把戚缈按进圆桌旁的最后一个空位,夹在自己和蒋鸷中间,又身体力行地把桌上的备用餐具挪一份到戚缈面前,似是无声证明自己并非生活废柴。
除了纪望秋本人,大概谁都清楚这样不合规矩,戚缈近乎是惶恐地挡住纪望秋的手臂低声阻止:“你别……你快坐下,我自己来。”
满桌鲜肴被灯光照得色泽诱人却尽受冷落,蒋鸷不拂纪明越好意,先往自己碗里夹了筷烤澳龙,再抵着桌盘向左手边转,视线也随同一方向投去:“别光我一个人吃,以免放凉了有失口感。”
戚缈不用抬眼都能猜到蒋鸷是在越过他跟纪望秋或是离得再远一点的纪明越说话,他没动,等那两人分别下了筷子,他才从面前摆盘精致的烤澳龙中夹起配菜的一小枚西蓝花。
杯盘相碰,席间的交谈逐渐拐入这场饭局的正题,蒋鸷关心起纪向桐的身体情况:“纪董最近怎么样?外界消息乱传,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不瞒你说,跟各家媒体报道的其实差不离,但不至于到最坏的地步。”纪明越屈指刮了刮眉心,“公司对内也捂紧了消息,主要是担心员工积极性受挫。”
戚缈敏锐地觉察出纪望秋心情的陡然低落,他悄悄伸手顺了顺对方后背,随后无声搁下了筷子。
饭局开始到现在,他没主动转过一次桌盘,哪道菜恰好停在他面前,他便去尝哪一道,可也循规蹈矩地只碰一碰每味正菜的辅料,小羊排旁的鹰嘴豆、羊肚菌旁的淮山片……
漂亮正菜周围的陪衬品,被他细嚼慢咽到了一种虔诚的程度,他挺直腰杆坐在那里,却自始至终垂着眼睫,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游离于众人之外。
仿佛这么做,他就能让自己的狼狈形象在蒋鸷的余光里淡化一些——
毕竟他之前在对方眼前露过的窘相都不及这一次,从意识到蒋鸷就是国内金融圈名声显赫的执锐资本其中一位创投人,他就维持在一个羞愧无颜的状态,那样自如操控资金来去的大腕,他还追在对方身后要归还那分文不值的停车费,人家委婉表示不在乎,他偏还强制对方接受。
本来就食之无味,此刻放下筷子,即使后面桌上的话题转到气氛不那么沉重的投资合作上,他都没再吃过一口东西。
如纪明越所料,这顿饭没那么快结束,中途蒋鸷称烟瘾犯了,中断话题抽出一支烟,边无奈笑着丢了句“失陪五分钟”就款步离开包厢。
那扇厚重的门刚碰合上,纪望秋就坐不住般地蹦起来在室内晃悠了两圈:“哥,你今天带我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让你学着去跟圈里的人打好关系,学校里教的那些终究是纸上谈兵,小秋,爸创造的东西有一部分是你的,大哥不可能帮你保管一辈子。”纪明越闷了口茶,在戚缈识举地起身为他添水时,他亮起手机拨拉几下,“戚缈。”
“纪先生。”戚缈应了,纪望秋喝不惯茶叶,杯里还是满的,他看了看右手边蒋鸷的杯子,犹豫两秒,还是为对方斟上,而后坐回去看向纪明越。
纪明越关掉手机,也看着他:“晚些时候估计有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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