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有道连通二楼的外梯,戚缈攀着扶手往上,在空寂的露台环视一圈,继而深入被低饱和度感应夜灯点亮的走廊,还没依稀辨明两侧诸多房门,眼前忽而晃过火彩,紧接着右臂一紧,转瞬间戚缈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道拽入其中一道门内。
后背挨上软包墙体,白葡酒轻盈的洋甘菊香扑向鼻尖,戚缈动作迅捷地扣住对方的手臂,腕关节灵活一旋,挣脱对方力道的同时顺着那截面料上乘的袖管捋下来,成功反擒住眼前人比他粗壮的手腕。
满室昏黑中,蒋鸷低笑了声,任由戚缈钳住他的手:“想反攻?”
那把嗓音像轻扫在耳软骨的羽毛,戚缈歪头在肩膀上蹭了下,还是没有放开蒋鸷的手。
“不是的,”戚缈今晚获益颇多,除了淳淳不倦的方若竹,他最先要感激的是赐予他这个机会的蒋鸷,怎可能辜恩背义攻击对方,“没有这个想法。”
擒在蒋鸷腕部的右手松了点力度,戚缈摸索着往下,凭感觉勾住蒋鸷的尾指,在尾戒的无色钻上轻轻摸了一下。
如同不甘落后学对方取一盏明灯,难得贪心,要最贵最耀眼的那盏,但也见好就收,不敢私藏,只敢碰一碰。
“太暗了,只想确认是你,蒋生。”
第21章
像是印证可信度,戚缈确认完就收回手,规矩又自重。
蒋鸷却没那么好受,戚缈擒他手腕的力度很足,是下意识的反应,让他想起对方在酒吧门口风驰电挚放倒三个茬子的场景,不知训练多久才有这身手,当中有否吃过苦头。
摸他尾指的动作又变得很轻,是因为对熟悉的他放低戒心,明明他给过的好意充其量就零星半点,要有多匮乏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说恻隐不尽然,但蒋鸷的确狠不下心在戚缈身上使某些邪性手段。
“你喝酒了?”蒋鸷问,靠得近,他俯首就能嗅见戚缈唇边的黑醋栗醇香。
“就喝了两杯。”
戚缈刚才还觉得没什么,平时陪纪望秋跟那帮公子哥玩儿,几罐白啤灌下去都无动于衷,今晚就沾了两口干红,现在蒋鸷一靠过来,他就感觉脑子晕乎。
联想上次雪茄房失电,顾及蒋鸷在夜里可能看不清,戚缈十分理解蒋鸷的黏人,应该跟纪望秋雷雨天必须挨着他睡一个道理:“不开灯吗?真的好暗。”
“不太方便,”蒋鸷说,“昨晚通宵布场,刚才结束致辞就上来补觉,这会还穿着睡衣,不体面。”
“真的吗。”但戚缈记得反擒蒋鸷时摸到的是一截西装布料,他探手想再摸一遍,刚抬手就被识破。
伸出去的手被蒋鸷按到墙面不得动弹,蒋鸷问:“这也要确认?”
“没有。”戚缈好脾气地笑笑,被桎梏也不挣扎,只觉得那盏明灯落在他手上,他感到难以言喻的高兴,“谢谢你让方小姐带我,今晚见识了好多学校里接触不到的人和事,我很开心。”
执锐资本是风投行业内的佼佼者,这场晚宴本质是资源匹配引擎,以最小的时间成本筛选出最高概率的交易,戚缈既非野心勃勃的创业者,也不是身经百战的投资家,更没资质担任哪方得力助手,以“三无”身份得一个奢侈名额,仅仅参与旁听就安分知足。
一室浓黑也盖不过戚缈言语间的快意,蒋鸷偏头注视眼前这轮廓:“只是为这些开心?”
他本意是问让你快乐的成本真就这样低吗,可戚缈静了会儿,被压制在墙面的手腕转了转,蹭上来又再次碰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