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闭了闭眼,真心觉得自己儿子没救了。
陈则眠觉得这样对陆自臻的血压不太好,忍痛把支票放回桌子上,说:“无功不受禄,还是算了吧。”
陆自臻气定神闲道:“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灼年出去留学,陈总不妨再考虑一下,我能给你的不仅是支票,其他条件我也都可以满足。”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筹码,不要说是陈则眠,换了任何人站在这里,都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在这样一份顶级资源下,金钱变成了一串不具备赋能的单薄数字,真正令人难以拒绝的,是陆自臻背后代表的势力以及那无穷无尽的人脉和权势。
陈则眠没有回答。
在这种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陆灼年站在陈则眠身后,手掌抵在他背上,犹如一种无声的支持。
陈则眠回头看了陆灼年一眼。
陆灼年低声说:“你可以答应他。”
陈则眠犹豫半秒,提出中止谈判申请:“我要和陆少商量一下。”
陆自臻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胜券在握般颔首道:“请便。”
陈则眠转身推着陆灼年走出花厅。
午后阳光正好,辉耀灿烂。
树叶轻摇,光影婆娑。
阳光太过耀眼,陈则眠眼前是绚烂的、白亮的光,晃得他有些恍惚,有种特别虚浮、空幻、不真实的感觉。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那么几个瞬间,你会有种奇怪的预感,隐约感觉到要发生什么。
你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可以确定的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说的话,有可能会改变往后的人生。
陈则眠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像是站在了某个分叉口。
陆灼年逆光站在树下,面容与光影重叠,掩住了全部神色。
陈则眠迎着光,陆灼年的脸印在视网膜上,模糊成一团灿烂的光晕。
但他的声音却很清楚。
陈则眠听见陆灼年对自己说:“你可以答应我爸。”
陈则眠眯了眯眼,似是疑惑不解,又似是只想看清陆灼年的脸:“答应你爸什么?”
陆灼年往后退了一步,把陈则眠也拉进树荫下:“答应他说服我去留学。”
陈则眠看着地上晃动的光斑:“我能说服你吗?”
陆灼年轻轻笑了笑:“你说我就会去。”
他把是否去留学的决定权交了给陈则眠。
陈则眠只要点下头,剧情就能按照既定的逻辑发展下去。
陆灼年会去留学、会遇见他该遇见的人、会如同书中所写那样,开创他光辉璀璨的一生。
这样才是对的,是陈则眠熟悉的、了解的。
命定的轨迹。
明晃晃的烈日下,他仿佛看见了命运的洪流呼啸而来。
陈则眠抬起头,看着陆灼年:“可是我不想答应。”
陆灼年霍然看向陈则眠。
陈则眠对他说:“波士顿冬天的雪很大,我也没有很想要你去那里吹冷风。”
时光交错的裂隙中,命运的洪流扑面而来。
而陈则眠最擅长的就是回避。
“去不去留学,你自己说了算。”
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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