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十九岁那年,忽然间心血来潮,于一夜之间挖走了母亲精心养护的绣球花。
所有的绣球花。
他哪里是想送绣球,他把象征着自己的绣球全都送出去,意味着什么还不明显吗?
“我当时就跟你说咱们儿子肯定是有情况。”
程韵放下花枝剪:“你看他最近变化多大,难怪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前几天他还把最近家里的地产项目都要去看了,从前哪里主动问过生意上的事情,每天不是守着那射击场,就是到处去玩那些极限运动,吓得我天天睡不好觉,管又不敢管。”
陆自瑧说:“现在你不用总天天悬着心了,灼年最近两点一线……这人心里有了牵挂就是不一样,知道珍惜感情,也学会挂念人了。”
确实相当挂念,以往从来不过问父亲行踪的陆灼年,而今隔三岔五就要查看父亲行程。
面对儿子突如其来的关心,陆自瑧头几天是春风得意、满心欣慰。
但没过一个星期,他就有点受不了了。
天天早请示晚汇报的安排太过烦琐,让陆自瑧不禁恍惚到底谁是谁老子,哪怕是只问不管都让人招架不住,几次都想把宝贝儿子放进黑名单里冷静几天。
他儿子的控制欲实在太强。
谁能受得了啊?
陆自瑧心里闪过一个名字,立刻拿起内线电话,给管家下达了一条通知——
“把M国那几所大学的特招offer发给陈则眠。”
这世界上唯一愿意被陆灼年这样严格管理的人,估计也只有陈则眠了。
陆自臻决定祸水东引,把自己儿子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省得他整日过问他爹的行程安排。
在陆灼年决定留学以后,陆自臻担心他因不愿与恋人异地而出尔反尔,赶紧替陈则眠申请了几所大学,通过大额捐赠的方式,为其争取到了发展性录取的机会。
陆自臻本身是不愿参与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毕竟留学再好也不见得人人都愿意去,故而只是将特招offer作为后手,只等关键时候再拿出来。
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了。
他儿子最近怎么这么闲,光管一个陈则眠还不够忙活吗?怎么还管到他老子头上了。
陆自臻不胜其扰,令人将提前准备好的特招offer一股脑发到陈则眠邮箱。
就像往平静的湖面里丢了颗石子,无论陈则眠选择去还是不去,陆灼年都会将大部分精力转移到陈则眠身上,不会再有时间天天盯着他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陆自瑧老谋深算,高瞻远瞩,可惜陈则眠并不时常登录邮箱。
所以等他知道自己收到特招offer,已经是很多天以后了。
还不是他本人看到的,而且从郑怀毓口中听说的。
作为陈总的秘书,郑怀毓每周都会登一次陈则眠的邮箱,替他处理邮件。
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是陈则眠看到那些英文offer,估计看都懒得看,就会直接当作垃圾删除,倒是郑怀毓申请过国外大学,英文水平堪比母语,不仅一眼就能看明白邮件标题内容,还能明辨出offer的真假。
郑怀毓不知替陈则眠申请学校的另有其人,还以为陈则眠色令智昏,竟然为了陪陆灼年留学,专门申请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念书。
“你能清醒一点吗。”郑怀毓开门见山:“我还以为你要发展游戏的海外市场,是想要扩张商业版图,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公费恋爱。”
陈则眠没听明白:“你说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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