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
裴珩在廊庑下的美人靠坐下,“已经让人去准备,行了一路,在此歇歇。过来坐。”他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纾妍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确实有些累,行到美人靠的另一侧坐下,偷偷觑他一眼,他正朝她望来,漆黑如墨的眼眸潋着光似的。
纾妍立刻收回视线,环顾四周,“裴叔叔经常来此?”
“年少时期随天子来过几回,及冠后再未来过。”
难得放松的裴珩双臂搭在美人靠上,“今日是头一回在此同霓霓幽会。”
纾妍:“……”
谁跟他幽会!
她正欲反驳,他已经阖上眼睫,蛾翼一般的睫毛歇落洁白的下眼睑处。
他似乎每日都很忙,不是去衙署或是入宫,就是在书房批阅公文。
马车里的暗格里也永远放着一沓公文。
纾妍没再吵他,眸光落在被被水浸没的鹅卵石上。
她悄悄地走过去,伸手一摸,热的。
她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似乎已经睡着,动手褪去了鞋袜。
裴珩只眯了两刻钟的功夫就强迫自己醒来。
他一睁开眼睛,就瞧见小妻子正在玩水。
她拎着裙摆踩着鹅卵石走来走去,明亮天真的眼弯如弦月,水红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侧雪白小巧的虎牙,像一只毫不设防的小兔子,让人想要一口一口吃掉她。
裴珩半阖着眼眸,目不转睛盯着她。
他活了二十八年,人生的目标从来都很明确。
他习惯忙碌,习惯应对麻烦,脚步从未为任何人停留过,亦从不惧生死。
他甚至想过,他人生的尽头或许不是床榻,而是他房中的那张紫檀木书案。
但这一刻,他却有了停下来的念头。
他想活得长久些,好好地与她过完这一生。
她突然朝他望来,愣了一下,雪白的面颊微微有些红,提着裙摆踏上木地板,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一不小心,左脚脚底踩到硬物,她“啊呀”一声。
裴珩立刻起身行到她跟前,扶着她坐下,大手握住她湿漉漉的左脚放在自己的腿上。
纾妍望着高高在上的男人单膝跪在自己跟前,心中隐秘的征服欲得到满足。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但实在难以控制心中的念头,想要抽回脚来,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踝。
“别动。”
他微微蹙眉,握紧她的脚踝,“我瞧瞧。”
纾妍的脚生得雪白纤细,脚趾圆润可爱,脚背上有一颗鲜红欲滴的红痣,被水浸润得娇艳欲滴。
被石头扎过的脚心并未破皮,留下一抹红痕,
他轻轻地揉弄着伤处,灼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脚背上。
纾妍痒得厉害,不由自主地蜷缩着脚趾,“裴叔叔,我,我好了。”
他“嗯”了一声,擦干净她的脚,替她穿好鞋袜,站起身来,让婢女带着她回房换衣裳。
纾妍这几年来都未曾骑马狩猎,自然也没有骑马装,只能换了一套较为简洁些的衣裙。
从房内出来时,一身鸦青色窄袖袍,腰系蹀躞玉带的男人长身鹤立在廊庑下,像是在等她。
纾妍还是头一回见他穿这样的衣裳,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
他问:“霓霓喜欢?”
纾妍:“……”
谁喜欢了!
书墨早已牵马等在外头,两名侍从捧着弓箭。
纾妍见只有他的坐骑,“那我怎么办?”
他打量她一眼:“我不放心霓霓一人策马。”
纾妍轻哼,“那大人还说要带我来狩猎。”
“谁说两人共乘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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