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说,除了他,谁都可以?”
裴珩一听这话,肺里的火气险些没炸出来。
她总有本事一句话激怒他。
他冷冷道:“谁都不可以。”
纾妍神色淡然:“我懂了,十八岁的霓霓嫁给谁都不重要,但是十五岁的霓霓只能喜欢大人,是吗?”
她与他成婚三年,提出和离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过与十五岁的自己相处数月,便这样舍不得了?
“大人,我没法子将她还给你了,想来帝都贵女无数,总有一些性子骄纵的,只要裴阁老愿意,总能寻到合心意的。”顿了顿,又道:“我说过,别唤我霓霓!”
这句话简直诛心。
自知理亏的裴珩无言以对,沉默良久,自袖中取出一包她爱吃的什锦果脯递给她,“我还有事,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得空来瞧你。”
“大人别再来了!”
她不肯接,“大人放心,我同他早已成过去,绝不会让大人丢人现眼。”
这句话是心里话,傅承钰如今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一旧相识。
无论有没有他,她都不可能与傅承钰再续前缘。
裴珩不接她的话,将那包什锦果脯放在桌上,嘱咐淡烟与轻云几句后大步出了小院子。
纾妍盯着那包什锦果脯,过去数月他温柔哄她的情景涌入脑海。
她只觉得羞愤,吩咐:“拿去喂狗!”
*
裴珩出了梨花巷,午饭都未用便拐去了兵部。
他素日里甚少来兵部,兵部刘尚书一听他来,愣了一下,立刻出来迎人。
两人寒暄过后,裴珩问:“山西剿匪可有了人选?”
前阵子山西知府上陈,说是山西出了一群匪徒,彪悍残忍,专门劫杀过往富商,闹得山西所有的商人人心惶惶,联名上请衙门出兵剿匪,并自愿出粮草。
刘尚书没想到他特为此事来,沉吟片刻,问:“不知裴阁老可有高见?”
裴珩神色淡淡:“我那侄儿昨日同我抱怨,回帝都也有些时日,成日里疲于应酬,想要为国效力,不如就让他去吧。”
刘尚书心中正有此意。
傅承钰虽年轻气盛,时常与他对着干,但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奇才。
只是让一刚刚打了胜仗,圣眷正浓的将军去剿匪,他不能不考虑到皇上与裴阁老的意思。
如今裴阁老主动提及此事,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道:“裴将军一心为国,前途不可限量,下官这就安排下去。”
“甚好,“裴珩轻轻叩击着红木桌面,“此事迫在眉睫,刘尚书这就写条陈,叫他即可出发吧。”
刘尚书没想到竟这样急,心想裴阁老对这位侄子,倒是比自己的弟弟还要上心,忙应了声“是”。
裴珩自兵部出来时,晌午已经过了。
他刚回到听雨堂,守在门口的婢女抱着小白迎上前来,道:“主君,这只小狗大娘子未带走,奴婢们不知如何处置。”
裴珩没想到她连小白都不肯要,扫了一眼书墨。
书墨忙伸手接过来。
入了书房,裴珩净了手,在书案后坐下,指骨轻轻揉捏着眉心。
书墨将小白放在地上,命人摆饭。
小白溜到裴珩椅子下,不停地用嘴咬他的腿。
裴珩烦不胜烦,伸手将它提到桌上。
有些恐高的小狗呜咽不止,动也不敢动,一对黑漆漆的眼睛湿漉漉地,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裴珩伸手戳了它一下。
它扑通一声栽倒在桌上,复又爬起来,仰头望着他,继续呜咽。
裴珩再次伸手戳了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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