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记得她的生辰,帝都也无八月十五用铃铛辟邪的习俗。
一个男人哄起女子,果然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柳梦梅大着胆子问:“奴陪小姐吃一杯酒?”
她莞尔一笑,“好啊。”
柳梦梅在她身旁坐下,倒了杯酒双手捧到她嘴边。
纾妍不知怎的想起失忆的这段时日,前夫服侍她吃酒的情形,心里烦躁不已,拿过酒杯吃了一口。
柳梦梅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酒送到她嘴边,眸光流转,直勾勾地望着她。
这眼神看得纾眼颇为不自在。
她只是欣赏他的唱腔,对他倒没有特别的想法,也并未吃他手中的酒。
柳梦梅是个非常识趣之人,见她根本不是那种专门来捧戏子的女子,虽然非常失落,但也收敛许多。
两人吃了数杯酒,他试探问道:“小姐的官人呢?”
她神情懒怠:“离了。”
柳梦梅没想到那样的男子也会被人抛弃,淡淡一笑,“小姐若是日后觉得无聊,可常来寻奴。”
这样的美人,便是倒贴钱,他也愿意。
纾妍睨他一眼。
她吃了几杯酒,眉眼愈发缱绻温柔,不过淡淡一瞥,柳梦梅魂儿都被勾了去。
他身体不自觉地倾向她,正欲说话,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一身着鸦青色圆领袍,光华灼灼,令人不可逼视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正是上回与她同来的男子。
他面目含霜,眸光阴冷,周身气势凛冽,无形的压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柳梦梅心底发寒,立刻站起身来,大气也不敢喘。
淡烟与轻云没想到姑爷竟会找来,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小姐自顾自地吃酒,像是没瞧见他。
但二人敏锐地发觉,小姐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小姐也有些怕姑爷。
裴珩冷冷扫了一眼柳梦梅:“滚!”
柳梦梅虽觉得难堪,但也如获大赦,赶紧匆匆离去。
纾妍没想到他怕成这般,非常失望。
裴珩行到小妻子跟前,从她手中夺过酒杯,在她身旁坐下:“来此做什么?”
纾妍垂睫,“大人不都瞧见了吗?”
裴珩:“时辰不早,我送你回去。”
纾妍:“我自己会回去。”
裴珩沉默片刻,吩咐书墨:“去将戏园子包下来。”
纾妍心里烦他这样霸道,明白再留在此处也没什么意思,起身就走。
裴珩抬脚跟了出去。
此刻天已经黑尽,风呜呜作响,吹乱纾妍的发丝。
她举目四望,也不知马车停在何处,又不想回头,漫步目的向前走去。
身后的男人拦住她的去路。
纾妍:“大人这是做什么?”
裴珩:“我送你家去。”
纾妍想起他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不禁羞恼:“我都说了多少遍,我们都已经和离,大人莫要再做一些无谓的事情!”
从前澜院与听雨堂不过一刻钟的距离,他一个月又来瞧她几回?
除却初圆房那个月,他几乎每日都宿在澜院,且每回来都是同她做那种事,话也很少同她说,往往她一开口,说不到三句话,他准能睡着。
第二个月他便好几日过来一趟,再后来一个月两日。
她只当男人都喜新厌旧,结果她失忆这四个多月来,他与她说的话加起来比过去三年都要多。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说话,他只是不喜欢同她说话,换个喜欢些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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