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两年半。
如今平白无故遭为难,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崔真真借裴野的手打击他,以报他戳破她假面、看破她动机的仇。
然而此刻,此分此秒,沸水浸泡面条蒸腾出袅袅烟雾。雾气使她的脸朦胧。
亲眼看着那么多眼泪无声地顺着指缝流下来,看见她颤抖,她抽噎,犹如春天融化的雪,倔强瓦解,刺猬拨开满身保卫的刺陡然露出血淋淋的软肉。
他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怀疑,同时又生出更多疑惑。
为什么要哭呢?崔真真。
哭得这么伤心,明明受伤的人是他。
眼泪是真的吗?
吵架也是吗?
出于牵连的愧疚或其他什么,或许他最不明白的是,她究竟在想什么。
崔真真,是怎样的人?为什么如此扑朔迷离,叫人辨识不清。
“别哭了。”
他向别人借了纸巾,伸手碰到她。
“你走开。”手里捏着一抹蓝色,她挡住脸转一个方向,声音闷闷地:“别管我,别看我。”
“为什么?”
周淮宇跟着换方向,蹲下来。
你怕我看到什么?
旋即,他所根深蒂固的疑心被对方下一个动作彻底打破。
她仰了一下头,似乎想以此避开他,装作没哭过的样子,却又难以自控地吸了吸鼻子。因为摘了口罩的关系,能看到眼角、脸颊到鼻尖泛开一片湿漉漉的潮红。
仿若警惕的小猫,她瞥他一眼,飞快挪开,带着几分哭腔的音色极低软,又格外别扭、假乖张地说:“说你很烦,没听到吗?周淮宇,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哪种眼神呢?
戒备,提防,同情,抑或,动摇。
如投掷石子般猛烈动荡起的湖泊。
周淮宇喜欢猫,可养不起。
周淮宇的脑子有点乱,这种情况很罕见。
周淮宇不懂得安慰哭泣的女生,冷硬地转开注意力:“还吃吗?面。”
“我花钱买的。”
言外之意约是不能浪费。
崔真真接过纸和一次被叉,并没有起身,直接像网吧门外口经常见到的小混混、流浪汉一样蹲着吃起来。
边吃边继续掉眼泪,咚咚嗒嗒的,周淮宇十分清晰地看到也听到了,这一回什么都没说。
她没制止他拿另一碗杯面,他便撕开纸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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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泡太久,有些坨了,吃着吃着,身旁传来模糊不清的一声:“……钻石发卡,是买给我妈妈的生日礼物。她喜欢闪耀的东西。”
周淮宇用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向他解释,两年前的隐情。
“为什么告诉我?”
她的眼睛因哭泣而微微充血了,有种晶莹肿胀、饱满的漂亮,令人不由自主想到红浆果,金鱼鼓鼓的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干脆改名叫周为什么好了。”崔真真不高兴地说。
隔了许久才道:“可能……只是不想让你觉得,你因为一个不值得人挨了打。”
轻得像梦。
——我是一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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