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持续在下,越下越大,快把路面淹没了。
“哎一古,学生,这么晚吗?一个女孩子好危险哦。”
“明明就有新男友。”
“这个是真的不错,挺有男人味嘛。”
“呀,老太婆,说什么胡话呢!”
“本来就是。”
半夜非吵着要吃年糕,不会点外卖,感情很好的老夫妇相互搀扶着回来,撞见邻居丫头,便热络地攀谈起来。
直到他们进门后,崔真真抬眼远望,才看见他们说的那人。
——高镇浩。
他总算出院了。
*
雪花纷扬,白茫茫如奶油淹没了一切。
灯影下,高镇浩黑衣黑裤倚在墙边,整张脸的线条冷硬,身形也有点壮,像埋伏暗夜的黑i道杀手,光靠体型便能给人以危险感。
“有事?去那边说。”
“我可不会让你这种人进家门。”说着,崔真真走向小巷。高镇浩迟疑两秒,沉默地跟上来。
转过拐角,进入一条昏暗逼仄的巷道,没走几步被呵止:“行了,停,就在那里,别再往前走了。”
保持两米间距,他曝露在路灯光下,改崔真真隐入夜色间,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从头到脚——黑色的大衣,黑的立领毛衣,黑的裤子、袜子、鞋子。
他剪了板寸头,从眼角到右耳新增添一条弯疤,不十分明显,但使得面相更恶,轮廓硬挺。
一双单眼皮中本该浓郁的愧疚、无措,似乎被人偷走了,全数蒸发,换成一层薄薄的浮冰。
叮……几乎能听见蛛网震动的声响。
在挣扎啊,剧烈地,盲目地。
有些人好比没完全被驯化的狗,不知死活的猎物,隔一段时间不见便升起反抗的意图。真蠢。再吃顿教训就好了。
“好久不见,哥哥。”
崔真真扬起笑脸。
不准过来了,明明是她这样命令,自己却将双手背挽身后,眼神投向地面,玩跳格子游戏似的一蹦一跳、脚步十分轻盈地接近。
“还喜欢拳击吗?”
她问,“输得这么惨,那么烂,如今依然梦想着成为职业拳击手吗?哥哥,真的很努力,但惹爸爸生气,总是挨打,想必这次能出院也费了不少劲吧?”
“该不会答应了什么条件吗?”
“你怎么——”
正是允诺彻底放弃拳击才能够提前出院。
高镇浩惊讶于她的知情,他了解裴野,裴野不可能说那么多。冷不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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