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输了。”
对猫,对朋友们,也对她。
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打断好转的气氛,一句话便能让周淮宇上桌、令裴野收住脾气。一次不够,那就两次,三次,她在餐桌上彻底展示了自己的影响力,通过他非常重视的朋友们。
“对不起,崔同学,我为我过去的行为以及私下调查你的事道歉,不论你是否还需要。假如有任何方式能让你稍微解气,觉得好受一点,请告诉我,我一定尽量去做。然而我也不得不说出这句话。”
“请你谨慎出手,不要太伤害我的朋友们,否则——”
“会让我死掉吗?学长。”
他的眼中,她微微睁圆眼睛,深色瞳孔流转光泽,一副吃惊害怕的样子。
“有可能哦。”他轻快地说。
“高学长他们一定会很伤心。”她又笑起来,“尤其是裴学长,他总是无法理解你的用意不是吗?”
“有时候我们做一件事未必需要被理解,好比你希望妈妈吃更多蔬菜——抱歉,这也来自我擅自的调查。”
“我相信崔同学对妈妈的情感绝对不比我看重朋友来得轻,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不会想令她受到一点伤害,对吗?”
“为什么这么在乎他们呢?”她问。
“为什么放不下一个世俗定义里不是很好的母亲呢?”他也问。
有些问题不需要答案,因为没有理由,没有逻辑。
像极了默片中的战争,画面定格,她们对视,在寂静中汹涌的短兵相接,彼此要挟。 网?阯?发?B?u?Y?e?ⅰ???ü???e?n??????2?5?.?????м
一下子被忽视了,猫不明所以的叫。兴许是它不甘的叫声,可能罐头散发的香气,吸引来另外一只大猫,母猫。警惕性更高,一个摆尾将小猫甩到身后,然后竖起眼瞳,发出尖利的叫。
“看来是她的妈妈呢,把我们当成坏人了。”南在宥刚碰到罐头,又一声哈气。
更糟糕的情况是小猫,完全觉察不到妈妈对外人的抵触,一脸单纯、摇头晃脑地还想跑过来找人类玩。结果大猫扭头一巴掌,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登时咬得小猫喵喵惨叫。
这下麻烦了。
“我来吧。”
推开对方被挠得鲜血淋漓的胳膊,崔真真拉起袖子,露出手臂,像雪一样白,靠近手肘的部位侧面有一块暗红色的疤。
像一条蜈蚣卧在那里。
非常奇特地,母猫不认人、不肯记气味却愿意给它面子,一次又一次,它迟疑着顿下爪子,动了动鼻子,紧接着伸出长有倒刺的粉色舌头,舔舐一下她的伤痕。
那是红牌游戏遗留下的痕迹,南在宥能猜到。
“现在还痛吗?”
他出于什么心情问呢?好奇,愧疚,觉得棘手?都不影响崔真真的计划。
“偶尔。”她握着手臂道:“但想涂药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不是它在痛。一些精神或心理上原因,幻痛,医生说。”
“疤没法去掉吗?”
“可以去掉。”
可是她选择保留。
“南学长,就像这只大猫。”没有铺垫的一句话,南在宥以为她的意思是,他也会像那只猫那样为她动容,受她操控。
她却落下眼皮轻声说:“你有你要保护的,我也有自己必须守护的东西,两者似乎有些冲突。我承认我有报复心的存在,那么可以做个约定吗?由学长你来评判,如果我没有做得特别过分,就不要对我妈妈出手,毕竟学长你也应该清楚吧?”
“是你们先太残忍。”
再抬起眼时,她流露出了无尽的、无以名状的伤痛。在她的脸上,她的手腕下方——通常用衣服掩盖着,残留着几道割痕。
如此赤i裸裸的罪证,指控,比眼泪、哭嚎来得有力。
“如果你愿意把那根手绳交给我保管的话。”他摊开手。
“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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