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身份确认无误!就是啾啾!
车库旁,约莫三岁大的小女孩当即松开黑衣保镖的手,带着洋娃娃朝这边跑来。
随后被裴野握住胳肢窝,嗖一声举抱起来,小陀螺似的腾空转了两圈,金棕色的卷发飞扬。
“啾啾!哈哈哈哈哈哈。”
篮球落地。
裴鸢的女儿即裴野的小侄女,小名小夏,发出脆生生的笑,小猫一样张着手指要抓舅舅的鼻子。——她打小喜欢这样玩,要舅舅抱,要举高,要飞飞,然后没心没肺地扒拉小舅舅的脸,扯出红印子。
金管家经常劝阻,什么注意安全,别抛太高,阿野少爷冷静点、小小姐也不可以太用力揪一类的话唠叨个没完,今天倒挺安静,没见人。
“叫舅舅,几岁了还不会说话?”
裴野沉下嘴角,故意摆臭脸,小夏丝毫不受影响,只顾啾啾叫。
“我姐呢?”他问保镖,保镖答:“小姐没有回来。”
“我姐在法国,让小夏一个人回来?”
“是。”
怎么可能?
——假如万事皆有预兆,据说火车脱轨前往往会出现剧烈的晃动,能听到刺耳的刹车声。那么今晚的一切大概便是从这里开始不对的。
假如此刻裴野掉头就走,按原计划去找崔真真吃关东煮,至多再多带上一个爱啾啾叫的小豆包,难道就可以躲开命运吗?他一直在想。
此后许多年,终究想不出个所以然。
将来没能得到答案,眼下更对前方一无所知,单纯觉得疑惑,再怎么忙,他姐怎么放心让小夏一个人回来?
嘀咕着:“还好我洗澡了,不然臭死你。”他揉揉小孩脑袋,三步并作两步上台阶,推门。
房子里灯烛辉煌,一如既往整洁寂静。以金管家为首,庄园里数百号人整整齐齐跪在大理石地面上。
“……你们干嘛?”
裴女士回来了?
裴野抬头一看,哦,人没回来,又搞远程突击那一套。
也不是第一回了,客厅墙上挂一面巨大屏,偶尔伟大的裴女士突然想起他,就像半夜临睡前可能猛一下想起储藏室角落里还有一个破酒瓶放好久没扔,就会这样抽空连线一下。做儿子的习以为常。
“金管家,你起来。”
一大把年纪了老跪着干嘛?
“啾啾。”鼻子嘴巴玩腻了,小夏抓他头发叫:“肚子饿噜。”
“说饿了,少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小笨蛋。”裴野随便她抓着,又叫一声:“别搞那些了,金管家,帮小夏弄点吃的。”
“阿野少爷,一切都是我的失误,你……”
“你们有五分钟时间告别。”
威严的声线经过音响处理放大更添冷感,银白色的金属办公椅转向正面,女人露出面容。一张写满上位者的脸孔:
“五分钟后,他启程去意大利。”
“金管家?为什么?”
这么突然?
“谁要去住意大利?你还是姐?”裴野完全摸不清状况,“非要金管家么?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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