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得鼓鼓囊囊,任月感觉自己像一只过街老鼠,悄悄蹿进最近的女厕所。
任月躲进隔间,完完全全撕掉废纸包装,纸币红彤彤,叠成史无前例的厚度,纹路立体清晰,100%的真钞。
一沓约三万,另一沓五万左右,远远超出任开济正常的挣钱能力。
任月手掌沁出薄汗,手腕颤栗着掏出手机,拨出孔珍的电话。
妈妈是一个勤劳的妇女,每天照料弟弟上学,应该早就起床了。
电话忙音。
孔珍没有主动拒绝,单是被动的忙音,任月觉得好像打搅到了她的正常生活。
任月第一次拨下另一个号码,不只是病急乱投医,还是信任。
如果也忙音,下一个能找的,只剩下警察。
号主像一直在等她,立刻接通,“喂?”
任月兜起两沓现金走出隔间,罕见地自来熟,“是我,听得出来么?”
方牧昭好像并不意外:“干什么?”
任月出了大楼,呼吸新鲜空气:“那么凶?”
方牧昭:“现在几点啊,不是我老板不是我女人,大清早扰人清梦,能没脾气么?”
隔着电话,任月皱了皱鼻子,胆子比面对面肥:“你不是都起挺早。”
方牧昭:“你见过我几次?”
三次,方牧昭要么深夜,要么清早出现,吸血鬼似的,怕晒太阳。
电话安静片刻。
方牧昭拿开看了眼屏幕,计时还在走。
“喂,怎么没声音了?”
任月:“哦。”
方牧昭:“济公联系你了?”
对了,这才是正题。
两个冤家终于开诚布公,好好谈事。
任月:“没。”
方牧昭:“撒谎。”
任月:“你、不是说我欠你一顿饭。”
方牧昭:“想通了?”
“我今天五点下班,你到底要不要补血?”
任月中气正虚,嗓音比往日低沉,不经意多了几分柔和,方牧昭多次碰壁,很容易栽进她的陷阱。
“早他妈该请了。”他说。
第6章
鼓囊囊的挎包锁进储物柜,铁皮柜门挡住视线,挡不住心魔。
任月学生时代揣着七百块出门害怕扒手,现在怕别人一眼洞穿她的异常。
那是七百块的一百倍,更为沉重,神秘,肮脏。
也是货真价实的七万块。
任月可以一次性还清助学贷款,可以租一套设施完善的小区房,可以脱产读研。
人性的幽暗,在诱惑的沃土里膨胀,任月从小物质贫瘠,很难很难维持清高,不去幻想得利翻身的快乐。
仪器又报警了,任月蹙了蹙眉头,转身走去查看情况。
中午时分,任月举着手机吃饭,得空翻阅未读消息。
孔珍十点多复电,任月没接到,她又在微信解释:早上在包装你哥的喜糖,没看到手机,有什么事吗?
孔珍发来两张照片。
第一张地板摆了两只大红圆托盘,一只装了待折叠组装的喜糖纸袋,一只装着几种待分装的喜糖。
第二张变成了一地摆放整齐的袋装喜糖。
任月:没有什么事,不小心按错的。看起来好多,包完了吗?
孔珍估计又在忙,母女俩的对话有了时差。
翻完熟人的消息,通讯录多了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泥猛:是我,看得出来么?
短短一句话,乍一看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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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接电话任月先给方牧昭打的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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