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方牧昭以这样的姿势出现。
“哎?”任月拉下口罩,以前没主动叫过他,突然不知道该叫什么。
方牧昭一动不动,呼吸有点急,并没睡着。
“你发烧了?”任月脱了手套,想摸一下他的额头。
他也摸过她的脸,她摸回来不算过线。
任月抬方牧昭的额头,整只手忽地被轻轻扣在他的额头上,成了他的“退烧贴”。
方牧昭嗓音低沉,略显颓丧:“别动,给我靠一会。”
第25章
医院成了教堂,医师成了牧师,任月在接受方牧昭的无声忏悔。
任月像充电桩一样,定定立在窗口前,让方牧昭连接她,静静充一会电。
她刻意压低声,“你出什么事了?”
任月对方牧昭的信任反反复复,此时他的异常一目了然,她还是能感知他不是装疯卖傻,借机揩油。
她问:“老板炒你鱿鱼?”
要是被李承望炒鱿鱼,方牧昭还可以松一口气。顶多任务失败,不至于自毁。
方牧昭忽然沉闷一笑,笑声带着任月的手共振轻颤,连动心房的弦又给他轻轻拨动。
任月的心跟着收紧,不知是不是此刻他看着太过脆弱,她竟开始在意她的话有没刺伤他。这一刻她分不清是她本性的善良,还是对他比较特别。
她轻轻说:“炒鱿鱼也没关系,你还可开货拉拉,或者重新找一份工。”
方牧昭捧着她的手,当毛巾一样,按了按额头,缓缓抬头,松手靠向椅背。
任月手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转瞬消退,略显僵硬收回白大褂口袋。指尖重新发暖,跟被他握着全然不是一种感觉。
她又问:“没事了?”
方牧昭低沉应了声。
任月不觉得她是良药,对方牧昭药到病除,成年人各有各的烦恼,不可示人,无法根除。
他不愿倾诉,她不方便刨根问底。上一次她在雨里大哭,他也没逼问原因。
任月:“那你给我买罐咖啡。”
方牧昭舒了一口气,一脸任人差遣的无奈与愉快,“什么口味?”
任月:“就上次的。”
方牧昭起身,“等会。”
任月:“10分钟。”
“迟几分得不得?”方牧昭双眼重新焕发吊儿郎当的光彩。
当任月正面描绘他的痞里痞气,她得承认这是一种魅力。
任月:“迟一分钟都不行。”
方牧昭:“催命啊?”
任月:“是啊。”
在意识到交付信任之前,他们早已有了互相信任的瞬间,她承诺10分钟给他出检验报告,他10分钟内从农民房下楼拿“跑路装备”回来。
普普通通的10分钟,成了他们特别的默契。
方牧昭跑了一趟医院的便利店,回来按铃,人没出现。
检验窗口长台的尽头,响起一道清冷冷的女声:“这里。”
任月没戴口罩,穿着白大褂出现在角落的门口。
方牧昭知道这里有一道门,第一次碰上医生进出。
他走过去,递过冰凉凉的铁罐。
易拉罐口积着较大颗的水珠,不像空气冷凝现象。
任月问:“洗过了?”
方牧昭:“随便冲冲。”
任月:“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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