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月只剩下一种单调幼稚的声音。
孔珍:“要不妈去海城陪你,我去海城,小月,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任月不知几时给妈妈留下脆弱的印象,不愿麻烦远在老家的妈妈,“不用,我没事。”
孔珍:“你这叫我怎么放心……”
任月:“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来。”
孔珍反反复复宽慰唯一的女儿,台词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任月边抹眼泪边婉拒,对话重点渐渐变成她劝说孔珍不要来海城。
孔珍:“你答应妈妈,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任月:“不会的。”
最后孔珍叮嘱她按时吃饭睡觉,犹犹豫豫挂断电话。
任月大哭了一场,情绪有所缓和,撑着床沿起身,开冰箱找食物。
转天,任月照常上白班,许是妈妈电话的魔力,情绪相对稳定,没再跑进洗手间抽鼻子。
下午,喝水空档她抽空看一眼微信,未读消息多了两条孔珍的。
妈妈:小月,我到这里了,等你下班。
孔珍发了一张快餐店的照片,正是任月以前带任开济去过一次的那家,就在市一医院的门口。
任月吓了一跳,回拨视频电话。
孔珍旋即接起。
快到用餐时间,孔珍不吃饭,不好意思进店干坐,站在餐厅门口蹭空调。
任月:“妈,你怎么来的?”
在她印象中,孔珍连老家乌山市都没出过。
孔珍:“早上搭卧铺车来的,在汽车站下车就到这边了。”
任月:“谁给你买的票?”
孔珍:“我自己买的啊,海城我以前年轻时候来过,没结婚前来这边打过工。讲得你妈很笨啊,连车票都不会买?”
任月:“当然不是!你要不要进医院食堂,这里有坐的地方,有空调,我还要一个多小时才下班……”
孔珍:“你们医院的食堂,我也可以进么?”
任月:“嗯,公共食堂,不是职工食堂。你从最近的大门进来直走,在左手边。”
孔珍:“知道了,不懂走我会问人,你妈有嘴,不用担心。”
任月:“你到了告诉我,再等我一下。”
孔珍:“你去忙你的,不用着急。”
挂断视频电话,任月想着准时下班,效率高了许多。
下午五点十分左右,任月在公共食堂见到了一年多没见的妈妈,身旁摆着一只背包和一个扎到半腰的蛇皮袋,她的眼眶又不争气湿润。
任月:“都说好不用你来,怎么就偷偷跑来?”
孔珍的泪花来得比任月更快,仔细打量着她的女儿,“你叫妈妈怎么放心。”
任月瘪了瘪嘴,忍住眼泪。医院不乏抱头痛哭的病患和亲属,任月不希望她们母女变成其中一份子。她没敢抱孔珍,拉过她的背包甩肩上,拎起同样沉甸甸的蛇皮袋,后者立刻让孔珍夺回去。
孔珍:“我来拿,你拿得了那么重么,年轻人提蛇皮袋不好看。”
孔珍还想扒回她的背包,任月怎么也不肯,“你就拿得了?”
孔珍:“我经常帮东家提10斤大米爬五楼呢。”
任月:“装什么东西,那么重。”
孔珍:“荔枝,昨天刚从你阿嫂老家摘的。”
任月:“都让你搬来了?”
孔珍:“他们都吃上火了。”
任月带孔珍走到北门车棚,蛇皮袋放电单车踏板,背包只能让孔珍抱着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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