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军营日常生活的事,他也都耐心细致地一一解答。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
钱多多看着手机打了个哈欠,余光一扫,这才注意到屏幕右上角已经显示:OO:45分。
凌晨了?天,怎么完全没意识到!
钱多多窘迫,赶紧刷刷打字给对面:【才看到已经大半夜了……不好意思,我比较话痨。陆先生你快睡觉吧,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同一片月色夜空下。
月光从窗外切入,屋顶悬着的武装带在头顶轻晃。陆齐铭头枕左臂,嘴角懒洋洋牵起一弯弧,回道:【你也晚安】
熄灭屏幕,隔壁岗哨换防的踏步声碾过耳膜。
他翻了个身面朝里,屈起一条大长腿,闭上了眼睛。
她祝他做个好梦?
什么样的梦算是好梦?
他想,这个梦里应该有甜蜜微焦的黄油香,一轮遥远又温柔的明月,和姑娘垂在耳畔脸颊的那缕发。
*
周五下午,一辆红字白底的军车经机场高速驶入露天停车场,熄火等待。
它车身通体为迷彩色,形状方正,有棱有角,就像一只静默蛰伏的钢铁猛兽。
不多时,广播里传出一阵悦耳动听的女声,播报道:“各位迎接亲友的旅客请注意,由暨川飞来的69076次航班已经降落,请您在9号到达口处等待。各位迎接亲友的旅客请注意……”
军用越野的驾驶室内,驾驶员张晓海等了数分钟,有点儿犯困,随手从迷彩裤的裤兜里摸出一盒烟,准备抽一根解解乏。
不料刚拿起打火机,后头的后备箱门便被人给一把打开。
张晓海听见动静并没有太大反应。烟跟火机重新收回去,他脑袋探出车窗外,招呼说:“陆队,蒋高工,琪哥。”
三个穿便装的高个儿男人正在放行李,一手一个登机箱,动作干净利落。
张晓海见状,下车准备帮忙,笑吟吟地随口道:“你们动作挺快啊。我以为还要等至少半个钟头呢。”
王思琪回话:“航班提前落地,咱们几个又都不用取行李。”
“幸好提前了。”蒋高工看张晓海一眼,挑挑眉毛打趣儿他,“真让你这小子坐车里等,我看你抽半包都算少的。”
听见这话,张晓海一张黝黑的脸皮登时泛红。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蒋高工,您说得我像老烟枪一样。”
“你小子。回回去你们宿舍楼,你那屋都烟雾缭绕的,年纪不大,烟瘾倒是不小。”蒋高工嗤了一声,视线上下打量小战士一圈,劝说,“去年单位组织体检的时候,你肺上不是还有俩结节?小伙子,少抽点儿烟,身体是自己的。”
蒋高工全名蒋进,今年刚满四十,是单位里的技术骨干。他平时为人热心,风趣幽默,经常跟年轻人们一起打篮球。
像张晓海这样的战士,都是背井离乡分配到南城这边当兵,亲人父母常年不在身边,蒋进便充当起父兄角色,关心他们。大家伙都把蒋进当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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