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开始动摇——她都有男朋友了呀,任何事都靠自己、所有事都自己做,那要个男人来干什么?
她现在喝多了,头晕目眩,路都走不稳。
他本来就应该照顾她、呵护她,替她收拾所有残局才对。
陆齐铭睫羽微掩,定定注视着怀里的姑娘,对她说:“钱多多,我最后问你一次。”
她已经心安理得赖上他,拖长的音调带着慵懒味,醉绵绵的:“嗯?”
他眸色浓酽,像两方端正又漆黑的砚台,语气听上去也是平素的冷静理智:“今晚,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一起?”
钱多多红唇微张想回答,唇瓣却被男人的手指轻轻抵住。
陆齐铭沉声:“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
“想清楚,再回答。”
男人话音落地,恰好一阵夜风吹过来。
钱多多的酒量算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多差,几杯红酒会让她昏眩,却并不止于让她完全昏头。
一个成熟女性,当然听得出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
心跳蓦地加快几拍。
钱多多脸一下更红了。
赵静希的话依稀回响在耳畔。她说她一身媚骨,放在古代就是祸国的妖姬,往后宫一送,从此君王不早朝。她又说她陷进去了,明知陆齐铭不是自己的最佳选择,但还是陷进去。
想想都有点气。
她本来那么坚决,不要和军人谈恋爱。
怪谁呢?
这个男人,初识之后便各种想方设法出现在她面前,使尽浑身解数吸引她注意力,还会以退为进,得寸进尺……一张肃朗端方的皮囊下藏着蔫坏的骨,心机深沉满肚坏水,简直坏透了。
钱多多忽然坏心眼地想:如果自己的陷入无可转回,那她现在想做的,是让他陷得比她更深。
她要他的冷静理智,在她面前崩塌成废墟。
要他的端清如玉,在她面前碎成一片片残渣。
要他为她如痴如醉,为她癫狂疯魔。
酒精肆虐下,她晕乎乎又邪恶地思考着,转念的两秒工夫,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但她仰着颈项望着陆齐铭,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面红耳赤,故作镇定地反问了句:“你不想睡我了吗?”
陆齐铭闻言,像是有点惊讶她酒后的奔放,眉峰很轻地挑了下。
钱多多心跳已经完全失序,像是马上就要从嗓子里出逃。但她还是仰着小巧通红的脸,毫不避闪地跟他对视。
男人不做言语,但露骨又直白的眼神已经宣示答案。
钱多多端详他两秒钟,再度犯困,揉着惺忪眼眸软糯糯地冒出三个字:“假正经。”
陆齐铭:“……”
“我喜欢法式风格的房间。”她打了个哈欠,脑袋软软依偎进他怀里,轻声嘟囔,“要有蜡烛,要有香氛,还要有好多好多慕斯。”
*
就在数个钟头前,陆齐铭还在葛东戈壁滩十年一遇的沙暴里。
数个钟头后的现在,他开着车,载着一只迷糊又魅惑人心的醉猫,在南城繁华的大路上飞驰。
满大街找醉猫小姐要的法式酒店。
像南城这种一线城市,旅游业发达,酒店多到数不清,上至象征行业最顶尖水准的白金五星级,下至大学旁边百来块一晚的小宾馆,应有尽有。
可尽管如此,要在这么多酒店里找出符合姑娘要求的“法式风”,也绝不是件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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