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
桑文锦顿了下,又问:“你爸爸妈妈呢?”
“死了。”
“那你想不想跟我姓?跟我回家?我让你读书。”她说。
“你姓什么?”桑谷雨问。
“我姓桑,桑树的桑,”说着桑文锦指向学校的那颗桑树说道,“那颗树就是桑树。”
桑谷雨顺着老师指着的方向看去,心想她认识桑树,村里人养蚕就是用的这个叶子。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叫桑谷雨?”她问。
桑文锦微笑点头。
这时上课铃再次响起。
桑文锦弯腰对她说:“你先在这里等我,等我上完课我再带你回家,好不好?”
桑谷雨站在原地乖乖点头。
可等桑文锦走进教室后,她又立马跑出了学校。
梁明山听着桑老师讲述往事,视线始终盯着照片上的小女孩,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女孩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偏偏想不起来。
真是老了,这点事都不记得。
年少时,他在派出所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只要是跟他打过照面的人,他是怎么也不会忘记。
见梁明山一直盯着照片上的桑谷雨看,桑文锦以为他是对她们的故事感兴趣。
她便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抽出一张桑谷雨的近照递给他看。
“别看她那时候又黑又瘦,我女儿现在出落得可漂亮了。”
梁明山接过照片一看,心想桑文锦还真一点没夸大,如今的桑谷雨确实出落得亭亭玉立。
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当上了医生。
照片里的女孩身穿白大褂,背后是高林市人民医院的正门。
“我这女儿不仅懂事听话,脑子还聪明,我是逢人就夸。”
“她九岁才上一年级,但在小学的时候连跳两级,初中也跳了一级,最后还考上了医科大学。”
桑文锦指着照片上的医院道:“喏,她现在就在隔壁省的省会高林市当医生呢。”
从桑老师家出来后,因一时想不清楚,他曾在哪里见过幼时的桑谷雨,这事也就被他抛出脑后了。
又过了几天,他找了个周末的时间,回村看望年迈的爹妈。
他虽去市里定居,但爸妈守着村里的地,死活不肯跟着他一块儿去城里。
因此哪怕爹妈年近八十,他们依旧坚持住在乡下。
梁明山拗不过老人,只能过段时间就去乡下看望二老。
也正是这次回乡,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到家看望完二老后,梁明山像往常一样在村里四处溜达。
然后他看到一户人家,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拽着根麻绳,站在家里的烟囱上。
麻绳的一头捆在他的腰间,另一头则坠入烟囱内。
小男孩死死拽着麻绳,然后对着烟囱兴奋地喊:“你快爬啊,你快爬,我都要拉不动了。”
没一会儿,一个稍小的男孩从烟囱里爬了出来。
因为是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小男孩脸上头上身上蹭的全是黑色的烟灰。
大约是觉得得意和自豪,顺利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小男孩立即摆出一副胜利的姿态。
还昂起脸自得地问哥哥:“我厉害吧。”
年长的男孩同样兴奋地点点头。
这时,俩男孩的妈妈刚好从地里回来,看到站在房顶烟囱上的两人,立即扔下手里的锄头,跳起来指着两兄弟破口大骂。
而站在路边,看到这一幕的梁明山则是瞪大双眼,满脸的震惊。
忽然,他脑中断了很久的一根线,瞬间连接起来。
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十几年前那起命案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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