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炸伤了皮肤,胸口的肋骨也断了几根,不过没有关系,以公司的医疗技术而言,恢复这种伤势或许还花不了十分钟。
“联系上公司了吗?”杜威问。
“茨冈尼亚-IV的交通不方便,他们赶到需要一定时间,请您稍等,大人。”
“该死。”他低声说。
“不要动不动提死嘛,死亡比想象中更难。”一个不属于杜威和保镖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透露着一股诡异的轻快,让人联想到断落的雨珠,或是随风飘扬的春日花朵,总之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的声音。
见没人接话,这个声音继续说:“受伤了很痛苦吧,使节大人,这时候就不得不说,复活真的是一个很棒的能力,你说是不是?”
——死人在说话。
杜威惊愕地抬起头。
尸体,尸体还倒伏在地上,他的身躯的确被冲锋枪打成了筛子,绝对没有复苏的可能。
在尸体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青年,他与尸体拥有同样的样貌,同样的神采,甚至连穿着的衣服也分毫不差。
但他是活着的。
一具明明打死,但是现在却活蹦乱跳,还能喘气的尸体。
“知晓我能复活的人不多,他们大部分都死了。”嘉波走上前,结果了保镖,用枪指着杜威,“但是我不会杀你,使节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其实我是一个非常善良且会为他人考虑的人。”
他歪了歪头:“所以我觉得,比起我,或许还有其他人更想和你好好地、深入地聊一聊。”
定位发信器在地上,顶部的红点一闪一闪,它没有被关闭,从始至终都在工作着,为需要的人传递位置信号。
茨冈尼亚-IV的雨是母神的恩赐。
茨冈尼亚-IV的雨是复仇的号角。
屋外不知何时,黑压压地积了一大片人,比之天上的乌云更加漆黑,他们或许会迟来,但绝对不会屈服。
是埃维金部落的成年人们。
是杜威眼中连草芥都不如,没有一丁点价值的埃维金的老人和女人。
他们手里提着镰刀和锄头,都是平日里农活时的工具,沉默地鱼贯而入,有些工具上面还沾染着新鲜的血,保镖没能拦住他们,想也知道血的来源会是谁。
“交给你们了。”
嘉波操纵傀儡丝,让新鲜的傀儡和自己一起退场,他把舞台还给了埃维金人,只在经过的时候拍了拍族长爷爷和帕莉夫人的肩膀,安慰似地告知他们,埃维金的孩子们都还一切安好。
复仇就复仇,绝望就绝望,今天过后,没人会知道仓库里发生过什麽。
如果有人来查找,他们只会找到一个用血画就的影子,并且知道惹怒一个穷途末路的氏族会付出的代价。
雨一直下,落在脸上。
嘉波抬起头,发现孩子们并没有走远,拉帝奥带他们回到了越野车上,雨势太大,走回去还不如就近找地方避雨。
卡卡瓦夏这时终于忍不住冲过来,抱住嘉波的腰:“哥哥!”
他把脸埋在淋湿的衣服,积压的恐惧和担忧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反正死都不肯把脸挪开,就算哥哥想要动手柄他撕下来也不行,卡卡瓦夏也不知道从脸上滑落的究竟是雨还是他的泪水。
但是他感受到了掌心的温度从眼角滑落至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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