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嘛,奥罗拉。
风吹起了他的额发,同时也短暂地吹散了厚重的层云,难得安静的一瞬,他望向天空,来自光年之外的星星带着属于过去的光,落在了此时的他的眼底。
星光无法跃迁,它们要一直走一直走,花费很多年,才能走到这片混乱的星域,也许等他看到时,发出星光的那颗星星早已死去。
一场盛大的荒芜。
嘉波想到了一个形容。
诗意到不符合他一贯的形象,大概是因为夜晚总会让人有一些找不到源头的纷扰思绪。
静谧的深夜,远处的河谷也沉入了黑暗,连篷车一起都被夜色吞噬,等到明天又会将它们吐进光亮的黎明,在这漫长的一夜,嘉波觉得大概不会有人和他一样失眠,然而他却听见了一个幽微的声响。
回过头,见一个蓝头发的脑袋直直地朝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居高临下看着他。
蓝紫发色的拉帝奥,好像夜晚的一团鬼火。
嘉波默默地爬起来。
单方面和他冷战的拉帝奥说了继空港库房以来的的第一句话:“以你的脑子我指望不出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干嘛,找我兴师问罪来啦?”嘉波垮起脸,“我又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知道。”
拉帝奥坐在他身边,他盘着腿,背景是黑掉的帐篷,卡卡瓦夏要安抚陷入忧郁的奥罗拉,现在应该和姐姐一起睡下了。
他想叹气,却不知从何叹起,说实话他和嘉波认识的时间不长,或许在嘉波眼里他们已经当了很多年的朋友,但在拉帝奥这里从科里米逃脱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可嘉波是一个足够鲜活的人,在脑子里切片分割再构想,足以让拉帝奥断定出他自由又自我的性格。
未来的自己一定给嘉波收拾过不少烂摊子。
拉帝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是隐瞒了很多事。”
他有许多问题想问,放在往常,或许是更加敏锐的卡卡瓦夏注意到了嘉波的异常,但现在卡卡瓦夏被自己的情绪绊住手脚,这些问题只能交给他来问。
在库房的时候,嘉波有很多次停顿。
他说他忘了是怎样从天而降坠落到茨冈尼亚-IV来的,在说到玩游戏赢得卡卡瓦夏三百年奴隶人生时也有明显的僵硬,拉帝奥的记性很好,不需要提醒也能记得嘉波偶尔会说自己记性不好,会犯迷糊——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欢愉命途上的人很少说谎。
这应当是一种逼问,拉帝奥的眼睛是一种较浅的金红色,皱眉注视时总有一种沉甸的压迫感:“你说过,沉眠不是复活的代价,而是干涉的代价。”
当时思路被另一个震撼的事实覆盖,因此没能注意到这句话隐藏的意思,这几天冷静下来把当天发生的事情挖出来复盘,他才注意到。
“你没有否认复活也需要代价,所以,复活的代价……”
拉帝奥顿了顿,在一双明亮的眼睛中,询问道:“代价是记忆吧。”
“是啊。”
嘉波轻松地承认了,一点没有隐瞒的意思,只要拉帝奥问出口,他就能全盘给予所有答案。
“快乐的,轻松的,能让我觉得愉悦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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