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甚至能闻到一股隐隐的焦味。
嘉波下车。
“哦,刃哥你很厉害嘛。”半个车身和轮胎前半截都探到了悬崖外面,风微微吹拂,轮胎下的一小块泥土崩塌,坠落,在引力的拉扯下坠入落差几百米的森林,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耶佩拉的树林甚至都是白色的,像枝叶落满了雪。
轮到嘉波上场了,他坐回驾驶席,原先的位置换上了刃,在嘉波倒车的时候刃给自己扣好安全带,两人都没有察觉到,倒车时悬崖隐隐有了崩塌的趋势。
这段时间耶佩拉星发生了很多。
建木,建木是一种需要抽取星球能量作为养分的植物,它在市中心生长,抽芽,以一种难以估量的速度快速生长到遮天蔽日的程度,又被一场大火彻底摧毁。它抽取的能量快速随着燃烧逸散到了空气中,星球的能量变化需要自然规律支撑,或许需要一场雨,一场大雪,才能将空气中无形的力量吸收,再归于土地。
更何况建木只是耶佩拉兄弟会藏品中的一种,更多的如同星核、微缩星系,本来就对本星球的土质内核有负面影响。
车开回起点,嘉波眼里闪烁兴奋的光,刃的成绩很难打败,但傀儡操纵的精细微操给嘉波带来了信心。
他一脚踩下油门,车便呼啸向着太阳的方向狂奔,越往边缘而去的土层越薄,土地在用尽全力朝向太阳生长。
但就在下一刻,他愣住了。
像是一场小型的地震,又或是松散的土质结构在常年的比赛中终于到达了难以承受的地步,嘉波看见了——又或者听见了土地哭泣龟裂的声音,而后车身不祥地一沉。
山壁要塌了。
“不是吧,”嘉波机械地转头,“这种小概率的事件也能被我们碰到。”
刃根本没理他。
他按下座椅调节的旋动钮,副驾驶靠背放平成一张床,刃就平躺其上,长手长脚刚好全部占满,颇有一种死了也不亏的美。
现在嘉波怀疑他是乌鸦嘴。
谁叫在比赛开始前刃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他是否尝试过高空坠落的感觉。
现在答案有了,他试过,试过很多次,而且马上就要尝试下一次。
不死者当然不会因此感到恐慌,嘉波单纯觉得有点好笑,好有趣,出乎意料的小概率事件怎麽不算一种欢愉?
双手离开方向盘,嘉波都懒得补救,而后悬崖在这一秒彻底分崩离析,连人带车一起朝着数百米之下的白色森林高速冲锋。
他也想学着刃的方式,放下席位,轻松淡然地迎接死亡。余光里瞥到副驾驶同为参赛者的刃抽出长剑砍断安全带,同时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再带着他离开这辆钢铁铸就的囚笼。
……对哦。
嘉波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知道刃是不死者,好像刃并不知道他也有复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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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去接刃的手。
这一秒被拉得无限长,长到嘉波能有接近永恒的思考时间,心脏在充血,血液在逆流,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血液流动、内脏鼓动的来自体内的一切微小的声音。
为什麽要拉住刃的手?
为什麽要拉住一个人类的手?
为什麽要拉住一个没什麽交情的人类的手?
他死了对大家都好。
……
咦?
他为什麽会有这种想法,他什麽时候会为别人考虑了,他不是自我中心主义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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