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欠他一个答案,可是嘉波连问题是什麽都忘了。
可他也很喜欢黄泉,黄泉是个好人,将他从沙漠中心带回了家。
包裹拆开,是一地粗面和生存必备的水源,还有一些可供解闷的玩具。
“我不需要进食,你不用每次都给我带这麽多水源。”嘉波认真地说,“沙漠里的水源很珍贵。”
“好。”黄泉说。
“这个……也不需要。”嘉波从一堆东西中翻出一个有些老久的拨浪鼓,晃了晃,两段挂绳的小吊坠敲击鼓面,咚咚作响。
嘉波表情一言难尽,他抗议道:“这个也不需要,我可是成年人!”
成年人才不会玩这麽幼稚的玩具。
他又拨了拨,才听见黄泉的回复:“哦。”
“你不用对我这麽费心,我不会乱跑的。”
狱卒和囚犯犯不着太过亲密的关系。
嘉波很认真地说,他每一次都很认真,黄泉也会答应,但下次还是我行我素,以一种相当频繁的概率为嘉波送来她认为他需要的东西。
嘉波也分不清黄泉到底是记性差还是记性好了。说她记性差,但她还记得定时来沙丘看他,说她记性好,可她每次都不记得嘉波说了什麽。
黄泉和他一起蹲在地上,任由风吹起沙子污染她的衣袖,她在一堆花样百出五颜六色的东西里翻了翻,将一副扑克递给嘉波:“你喜欢这个。”
又来了。
嘉波嘴翘得可以挂油瓶:“我什麽时候说我喜欢这个了?”
拨浪鼓放下,他接过纸牌,洗牌切牌一气呵成,纸牌在他手里玩成了花……很有趣,现在嘉波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一点都不喜欢玩纸牌。
“我觉得你会喜欢。”黄泉也说不准她为什麽会这麽认为,更多地,她将其归结为一种直觉,“寂寞会诞生虚无,虚无会侵蚀你的心,将你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怪物。”
“我才不寂寞。”
黄泉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你最近去过村里了?”
嘉波没有否认:“去过一次,远远地看了一眼,很热闹。”
沙王的神像不见了,同一地方立起的是大慈树王的神像。嘉波有些难过,他觉得人类真是一种的生物,没有了一位神,他们立刻便转而寻求另一位神的保护,赤砂之王的历史将被永远埋在沙漠深处。
但他转而又高兴了起来,和村里的人一样高兴,提瓦特是一个很危险的世界,风暴、水灾、战争等灾难一直存在,有神明庇佑,日子总会好过一些。
“下次不要再去了。”
黄泉的脸色没有变化,冷冷的,任何表情在她脸上都是多余,甚至都看不出她对两位魔神的敬畏,她说:“大慈树王接管了沙漠,无名村也在其中范围,上次跟你说的树王祭司已经传来了消息,明日将抵达村子,你最好别在他眼前晃,按照我得到的消息,他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语气有些强硬,但嘉波知道其实这是黄泉善意的提醒。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但实际上触不触霉头就是他的事了。
赤砂之王的祭司和大慈树王的祭司,在沙漠的现今,两者的关系实在尴尬,尤其嘉波还是一个赤砂之王的背叛者。
他背叛了父亲大人,导致赤砂之王坠入深渊,自裁身亡,他辜负了妈妈的期待,令沙漠失去了神明的引导。
一想到这里,嘉波就觉得难过又矛盾。
他爱着他们,赤砂之王和绿洲的女主人,但他也确信,是自己背叛了他们。
可他想不起背叛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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