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波咳嗽一声:“你来找我干嘛?”
“喂,是你装作中暑非要把我拉过来的,好吗。”
“嗯,”嘉波低声承认,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来找我干什麽?”
“……”砂金笑着说,“无名村总计一百九十八名村民已完成仪式正式成为树王庇佑的一员,你也是无名村的一员,我来问问你的选择。”
“嘉波,你愿意信仰大慈树王吗?”
嘉波定定地看向他。
蔚蓝的眼底,那点红似乎活了过来,它是一团藏在火山底下的火,一边被封存一边在剧烈地燃烧。
嘉波道:“我是妈妈和父亲大人的孩子,从头到尾,至始至终,我是沙漠的嘉波,也永远是沙漠的嘉波。”
答案一点都不意外。
砂金了然点头:“我想也是,你就是这样,又倔又轴。”
“我怎麽了,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砂金道:“我觉得你很好懂啊,难过了就哭,开心了就笑,表情写在脸上,一看就明白。”
嘉波突然靠过来。
一张脸在眼前猝然放大,那双眼睛有着和砂金同样的情绪,同样的感情,和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亲昵的震惊,震惊于自己居然会如此没有防备。
嘉波很懊恼,明明,明明他都如斯达所愿,对砂金产生了防备的心。
可这颗心脏却不再受他的控制,扑通扑通,像是落叶吹落大地,像是阳光点亮天空,遵从心底的客观规律,自然地发生。
“如果说,开心了就笑,难过了就哭,那麽我现在的情绪应该做什麽?”嘉波问。
“该接吻。”
砂金回答。
他闭上眼睛,如一滴水泛起涟漪,遵从出于本能和自身的意愿,似初见又似隽永,吻住了眼前的人。
第100章
沙丘被风吹拂无时无刻不在变换形状,它潮起,潮落,像另一种意义的海洋。
尽管嘉波觉得自己身处沙漠深处应当从未见过大海,但这并不妨碍脑海中的想象,他感受着唇上的温热,一开始在触碰时还象征性地闭上眼睛,后来即使大睁着也没有人再管了。
他的眼睛里是一张放大的属于一个初见男人的脸,还有他背后的沙丘,沙漠里的风永不停歇,沙丘已经挪了三次位置。
……三次。
再一次触碰又分开之后嘉波忍不住了,脑袋后仰躲开砂金:“喂!够了吧,亲得也太久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轻笑,砂金很绅士,至少没从他脸上读出任何负面情绪,他任由嘉波推开他,说:“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得更久一点,看样子你似乎已经到极限了啊,这就不行了?”
“干什麽干什麽干什麽?激将法?别乱说了我可不上当,而且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保持距离这叫矜持你懂不懂?”
“不懂。”
“切,没见识的雨林人。”
嘉波一屁股坐在地上,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沙子的炙热,他仰起头看向那张理应陌生但又觉得熟悉的脸,从一团可以溺死的温柔里回神。
那个搞不清叫星核还是斯达的朋友说他身上背负着一个秘密,但又不说具体内容,每当他尝试询问星核都会用无名村不久前的事故来敷衍过去,说是雨林的家夥暗中诱出了赤王的魔神残秽,引来沙暴,导致无名村家园被毁,而愚昧弱小的人类却认为这场灾难都是他面前这个叫砂金的沙漠祭司的错。
斯达那家夥说他是自己压抑已久的另一个人格。
……好奇怪,为什麽他会产生这样一个人格,但是那既然都是自己了,他说的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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