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把自己的一些身份证明也扔给了他,对他强调了一下:“稍微低调一点,小朋友们不要知道,但要所有的老师都知道,这笔钱是是时玉家长给的。”
*
怀着敬畏的心情,余昭西装革履,迈进了办公室。
他隐约明白了荆榕的需求。
排场要大,声势要大,当一个人有钱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其他的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要不是因为时玉离小学毕业只有三年,余昭毫不怀疑,荆榕的第一选择其实是建一个学校。
半个小时候,全年年级组老师都得知了一件事:即一个超顶级的、有资源有实力的“低调”富豪进入了校长办公室,开始谈投资事宜,据说是因为自己家的小孩在本校念书,所以对一切老旧硬件进行升级改造,操场会被扩建得更大,塑胶跑道换上运动员标准,每间教室配最先进的投影,桌椅换最新的三层抽屉,教室里装新风空调,除此以外,他们一直没有被利用到的空地上,还会多出几栋楼……
余昭办事很细致,校长办事也更细致——他们没见过这么人傻钱多的,为了表示态度上的诚意,他们还去三年级组开了一个年级大会,要求每个班收集生活建议,随后统一收上来,进行参考投资。
这位“低调”的富豪代理人没人认识,不过主动来表示热络的人可不少,余昭连厕所都没走出来——平均走一步,会有三个以上的人跟他打招呼,并客气询问他是谁的家长。
“时玉,三年一班,时玉。”余昭艰难地反复表示,“我只是他家人的代理人,荆榕先生本人有一些公事耽误了……对对,我还没见过他,荆先生的意思是,不打扰孩子们……”
而此时此刻,年级大会堂上,孩子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玉已经写好了他的意见表,开始写初中的题目,杨威和周光光他们就在前排,他们凑在一起互相抄答案。
杨威写了有个篮板碎了太久,而且有点太旧了;周光光和徐震写了夏天太热,老师不准开风扇;时玉想不出来写什么,片刻后,只写了一个:“二年级周一的食堂炒饭好吃,但是现在食堂没有了。”
这种活动,孩子们通常都不当回事,因为一般来说,大人们也不会将他们的事情当回事,他们说话起不了决定性作用。
只有时玉的班主任在一边听着,半晌后终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凑过去,加入了其他老师的话题。
“你们是说时玉家长?我班上那个时玉?”
“对啊,你没听说吗?上午来的,校长高兴得下午总结会都取消了,说是还要给咱们换办公室。”隔壁班数学老师捧着菊花茶,也表示很惊讶,“三年一班,小时玉,没有重名的吧?那孩子平常看着朴素秀气,原来这么家大业大。”
“你是说……他家很有钱?”班主任有点冒汗了,他很快想起了几天前来请假的那个年轻人。
气场很强,说话斩钉截铁,态度也淡漠不由人,当时他说是时玉的哥哥,以后就跟着他了。
“可不只是有钱。”数学老师怒了努嘴,“看见了么,今天外边那些守着路边的车,哪个单位来的,你敢说吗?”
成年人的世界,名利相关的事情传得最大,不过目前为止,时玉都还没听说这件事。
他们只在回去后,发现了第一件异常的事——是下午的两节课变成了自习,因为全校老师都去开会了。
第二件事,是年级组派了一个陌生老师当记录员,特意找到了班里,找时玉确定了他想吃的是哪种饭。
时玉课桌一直在第一排,他们班默认的优等生位,像调查发言,老师问事情,一般都爱找他,所以其他人都没觉得不对劲。
“你是说二年级上学期每个周一的炒饭是吗?”调查员温声细语的,连跟在他身边的班主任不知为何,也显得和颜悦色。
“对对。”时玉不善言辞,杨威他们挤过来看热闹,全部堵在门口大呼小叫,“巨好吃的那个!有肉丝丁!有土豆!绿色的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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